医生:不,我叫刑常飞。一脸深沉.jpg。
顾平生怔愣了一下,细密的眼睫垂了垂,敲字回他:不好意思,刚刚认错人了。
医生:没事没事。你是想帮认识的人咨询心理方面的问题?
顾平生:嗯对。
顾平生正准备将陶明山的具体情况告知对方,手指还没放到屏幕上,便弹出对方的回复。
医生:原来如此,不过老年人晚上修养生息不加班,明天周末休息不加班,周一至周四年休请假不上班,非工作时间不在线。重新营业时间在下周五早8点到晚上22点,我这边帮你登个记预约?
顾平生看着这一条消息,缓缓给对方打过去一个问号。
医生:好——叻——
医生:感谢你的理解与支持,已经帮你登记上了。熬夜伤心肝脾肺肾,早睡早起能养颜。客官早点休息,祝你今晚有个好眠。
医生:猫猫爱你哟.jpg
顾平生:……
等会?
顾平生有点懵,再发过去的消息如石沉大海没有回应,对方似乎在发完那张表情包后就下了线。
他好半天说不出话,少倾启唇溢出一声笑。
硬生生给气笑的。
要等这位“大忙人”出诊,黄花菜都凉了。
顾平生冷淡的视线从那乖萌的黑猫头像上掠过,抬手删除对方好友并拉黑,只不过手机临时卡顿,摁了半天都没给删掉。
算了。
顾平生揉额。
时间较晚,也不好再打扰张叔叔,等明天早上再问问看对方有没有别的心理医生推荐吧。
他回到座位前,看了下备课进度,估摸足够讲到下周三,便搁下了笔,洗漱之后躺到床上。
奇怪的是,明明睡前被奇葩医生气得不轻,这一觉却意外睡得很好。
只是又做了个梦。
晚霞垂落天际边,印一出血色残阳。平原开阔,一望无际,遍地是枯骨残肢。不断有形状扭曲的怪物从地下爬出,张着血盆大口,朝最中间的黑色庞然大物凶残咬去。
那黑色大物似乎看见了他,粗壮尾巴若雷霆疾驰,将一众怪物掀翻抽飞。
它踏着优雅的步子闲懒走来,又在两米开外的位置停下,腥红似血的眼睛幽幽盯着顾平生。
梦中的顾平生一点儿也不害怕。
他目视对方足以遮天蔽日的身躯,主动张开了两只手臂。
他说:抱我。
有着摧枯拉朽之力的尾巴高高甩起,却又轻轻落下,温柔地将顾平生卷入其中。
顾平生的手指触摸到皮毛之下的累累伤痕,有那么一瞬间,心痛到无法呼吸。
黑色大物变成了一个体格削瘦的男人,笑声滚嗓肆意张扬,结实臂膀揽他入怀,大掌抚住后脑勺,吻他额头,又吻他的唇。
对方实施着肆无忌惮的索取,霸道得令他喘不过气。口腔交缠温热的血腥气,抚慰了顾平生动荡不安的心神。
第二天一早,天刚蒙蒙亮,一声刺耳的尖叫破空而起。
“遭贼啦——!”
顾平生惊醒,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
他单手抚眼,气喘吁吁,脸上还有余味未尽的燥热,快速下床一头扎进了洗手间,打开水龙头冷水冲脸。
梦里具体发生了什么,他有些记不清了,但偶尔掠过的几个细碎片段,仍是让他忍不住面颊生红。
外面动静越来越大,吵闹声到了无法忽视的地步。顾平生只得大致清理了下,推开门循声赶去。
过去之后发现一群人围在霍天峰几人的房子外边,囔囔不断。
“一定是他们偷的!”
“对!”
“你家也少东西了?”
“你家也是?!”
“我家被人翻了个底朝天,就没见过这么猖狂的贼!除了这些不安好心的外人还能有谁?!”
顾平生抓住一个村民问:“发生什么事了?”
那村民满脸义愤填膺:“顾老师,昨天晚上村里遭了贼,大伙不是被翻了家就是丢了东西!糟他娘的,我家世代相传的铜玉珠子被偷了!”
“我家丢了一摞报纸,我还准备拿它来糊墙!”
“这些没良心的连小孩的饼干罐子都不放过!”
众人痛心疾首:“该死的贼!”
顾平生脑子里冒出一个疑问,他们在寻找什么东西?
线索?信息?还是某件物品?
“够了!”像是受够了他们的瞎嚷嚷,老者身边的鸭舌帽男颇为不耐地说,“你们说东西是我们偷的,证据在哪?”
“我家的东西一直好端端地放在那,这么久了没出过事,怎么你们一进村就被偷了?一定和你们逃不开干系!”
鸭舌帽男冷笑:“有病吧?自己没看好东西丢了怪其他人,昨天我们一直待在屋里没出去过,谁知道是不是你自己藏起来栽赃陷害。”
那村民气得脸涨红:“放屁,我一个人会诬陷你,现在大家伙都丢了东西,还能合起伙来诬陷你吗?!”
鸭舌帽男阴阳怪气道:“谁知道呢,村民宰客的新闻这年头可不少见。”
“你!”
一个沙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