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寨子入口,秦予希停住了脚步,回头,去看祁子涵,祁子涵抬眼看她,她说,
“你别送了,太晚了,让人看见了,还以为我们做什么去了呢。”
“好,你进去,我绕路上东山。”
他点头,见秦予希转身就往寨子里走,祁子涵忙喊了一声,
“予希…明天我在溪水边上等你。”
这下可好,他连姓都不唤她的了,直接叫了她的名字,他说他放了几天假,今天是来约秦予希去玩儿的。
然后又是忐忑,方才,他好像冒失了,也不知秦予希还愿不愿意赴他的约,于是又急着补充了一句,
“我等你来,你早上不来,我就等到晚上,你明天不来,我就等到后天,你后天不来,我……”
“我来。”
秦予希转身,站在风中,衣袖随风荡漾,她抿唇,到底还是有些羞涩的,却又在月光下笑得轻快,风吹动长发,她抬手,冲祁子涵摆了摆,手腕上的银镯子落入衣袖中,她转身就朝着寨子里走。
这时,她的心还在跳着,往回走的步子就快了些,偶尔回头的时候,就见祁子涵还站在寨子的入口处,在还能看见她的时候,他自然不会走,于是秦予希赶紧往家的方向跑了起来,想让祁子涵赶快回去休息。
这是一种怎么样的感觉啊?秦予希还有些糊涂,其实方才什么都没有发生,是吧,为什么她会有种被祁子涵亲吻过的感觉?
太羞耻了。
回了家,秦予希一路都在回味着,进了家门,陈玉莲已经回来好久了,她与陈玉莲匆匆说了几句话,就滚去洗澡,又滚回了床上,翻来覆去的,都忘不了方才祁子涵的手指,留在她唇上的触感。
于是第二日早上,就难免起得晚了些,陈玉莲早就和六爷去砍柴了。
等秦予希被石子敲打窗户的声音吵醒时,她睁着惺忪的眼睛,推开了木质的窗户,往下一看,那个害了她一晚上没睡好的冤家,正站在她家的屋子后面,手里抓着一把石子,准备再投掷呢。
“上来!”
她喊了祁子涵一声,打了个呵欠,又滚回了床上睡觉,迷迷糊糊中,似是看见白色的蚊帐外面有道绿色的影子,秦予希便是哼了一声,问道:
“你昨晚睡好了吗?”
“没有。”
他在帐外站着,没敢说早上五点就到了溪边等她,却是左等不来,右等不来,又怕她不来,于是跑到了她家后面,用石子敲她家的窗,就是想看看秦予希到底在干什么,怎么还不来?
她就在蚊帐里面,穿着无袖的睡裙,晕晕沉沉的坐起了身来,伸手,素手掀开了蚊帐,迷蒙的坐在了床边,抬头去看祁子涵,鸡窝般的头发,也还没来得及打理,无端的慵懒。
她无辜的笑了笑,
“我也没睡好,要不我们下午再去玩儿吧,好不好。”
“不好!”
祁子涵斩钉截铁的拒绝了她,很是无情道:
“我还要等你到下午,不干。”
“好吧,好吧。”
她伸手,推了祁子涵站在面前的身子一把,带着些许自己都没留意到的撒娇意味,
“那你出去,我换衣服。”
他转身,依言走了出去,只要秦予希肯和他一起出去玩儿,祁子涵还是很顺从的一个人。
待得在卧室的门外等了些许时候,秦予希已经换下了睡衣,穿上了土族服饰,将披肩的长发束起,扎了个土族未出嫁姑娘特有的尾辫,然后匆匆去了堂屋后面洗脸,再回到了堂屋里,问祁子涵,
“你吃过早饭了没?我们一起吃点儿。”
早饭都是陈玉莲做好了的,放在了堂屋的桌子上,秦予希见祁子涵点头,便拉了他坐在桌子边,给他盛了碗稀饭,自己抓着个土豆啃了起来。
“一会儿我们去哪儿玩?”
见祁子涵摇头,秦予希便是夸张的抱着土豆问道:
“你不是吧,你自己都没想好去哪里玩,还约我!”
端着碗的祁子涵,垂目,没说话,心思不知道飘去了哪里。
又见得秦予希想了想,问,
“你们那个搜山,在东山上搜出什么来吗?”
“没有,什么都没搜出来。”
“那东山去不得了,要不,我们去找找我小时候经常去玩儿的那个溶洞?洞口还有泉水呢。”
“行!”
祁子涵点头,抬头,看着秦予希笑,他其实并没有什么别的高大上的去处,放假几天,只要和秦予希在一起,哪里都是高大上,就是让他现在与秦予希,待在这吊脚楼里,他也觉得心情特别的舒畅。
两人吃过了早饭后,就一前一后的出发了,秦予希背上背楼,带着砍柴刀,然后还不忘带上了家里的牛皮水壶和竹筒水壶,准备一会儿要去溶洞里灌点山泉水喝。
到了界山半山腰的时候,她便看见了在前方等她的祁子涵。
实在是民风淳朴,孤男寡女的若是走在一起,很容易引人误会的,所以祁子涵先走一段路,秦予希随后跟上。
但进了界山就不怕了,他们俩反正也不走小路,祁子涵主动接过了秦予希背后的背篓,背在自己的背上,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