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盼看着屋里那头已经没了哭声, 曹盼与胡本道:“请她们都出来。”
胡本得令,立刻前去敲门,“诸位娘子,我家小娘子有请!”
那不知将来何去何归,茫然不知如何是好的姑娘们呐, 听到胡本的话赶紧的抹了眼泪跑了出来, 包括刚刚割脉的姑娘。
大大小小的人数算起来有将近五十个, 如今没了四个,也就四十五个。
齐整的几十人站在那儿,曹盼走到叫人搀扶着的割脉女子面前。“果真是不想活了?”
那女子面色发白, 即是失血过多, 如今被曹盼这么一盯,也是害怕。
曹盼道:“如果还有谁想死的, 都不必救。不想死的人还能救回来,求死之人,救了她反倒要落了她的埋怨。”
割脉之女子一声都不敢吭, 整个人摇摇欲坠, 似是下一刻就要昏倒。
曹盼道:“怎么,觉得我很冷血?觉得之前明明待你们十分温和, 为什么一转眼我就成了这般冷酷的模样?”
“我,我没有这个意思!”割脉女子战战兢兢地回答。
曹盼道:“是吗?”
“我以为,你们好不容易逃出生死, 往后的日子, 你们一定能过得比别人更好!但是, 三个上吊,一个投井,还有一个割脉。原来,你们都不需要别人来救你们的啊。”曹盼冷淡的声音响起来。
“小娘子容我们说一句,那几个姐妹也是被逼无奈呐。小娘子虽然将我们救了出来,但这世上,并无我们的容身之地。”有人代为说了一句话,其他人都抹了一把泪。
“那就是说,要是所有人都想要你们死,你们不用他们动手,就自己把自己弄死了?”曹盼刁钻地问了一句,周不疑默默地看了曹盼一眼,要不是曹盼刚刚跟他说了那些话,如今表现的曹盼,他真要以为她对这些人十分冷血,绝对不会管这些人的。
一片死寂 ,曹盼却扬声地问道:“我在问你们,是不是?是不是只要别人要你们死,你们就无须旁人动手,能够自我了结?如果是,自杀怕是好些人拿不准 ,我宁愿手上多沾些人命,帮你们一把。”
冷冽的双眸扫过这些人,曹盼等着她们的回答。
好些人被曹盼吓得腿软,挨不住地软倒了,曹盼根本不在意,而是再次地问了一次,“我在问你们话,很难回答吗?”
还是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女迈出了一步,“我们不想死,哪怕受了这一遭罪,我还是不想死,我想好好地活着,求小娘子为我们指一条生路。”
说完了直朝着曹盼跪下了,曹盼走了过去,蹲在那个小娘子的面前,“生路从来不是别人给的,而是凭自己挣的。我给你们一个晚上的机会,好好地考虑,明天,你们是什么样的选择,告诉我。我还是那句话,想死的谁都别拦着,连区区的流言蜚语都受不住的人,死了也干净!”
说完,曹盼抬脚头也不回地走了,周不疑心下一笑,哪怕曹盼再年幼,还是个小娘子,他也必须地承认,曹盼太懂人心了!
周不疑转过身,跟着曹盼一块离去,事情,已经成了大半了。
曹盼在门口时与周不疑道:“你好生歇息,账本的事说急也不急。”
“是!”绝口不提屋里那些女子,周不疑恭送曹盼。
但是没有多久,燕舞到了这院里,查看了在手上割了一刀的女子的伤口,冷声地道:“下次想死往脖子上抹,绝对没人能救你。”
已经叫曹盼吓得不轻的人听到燕舞的话更是一个激灵,“我没有,我不是!”
“没有什么?不是什么?这刀难道不是你自己划的,难道你不是求死?”燕舞一张平凡无奇的脸,说话时也是平静无波,说好听见是淡漠,说难听点就是死人脸。
她又穿着一身黑衣,从她嘴里说出这些话,不知怎么的就是让人觉得从心底里发寒。
“我也是,我也是没办法。”那女子的泪水再也止不住地落下。
燕舞冷声地道:“人还活着,就没有什么没办法的。你只要想活,就一定会想方设法的活下去,而不是自我了断。”
说完这话收拾着她的药箱准备走,女子本来还在哭着,看了燕舞这般,张口问道:“你是,你是小娘子的大夫吗?”
“侍卫!”燕舞简言意洁的回答,女子抹了泪道:“小娘子不仅能上战场,还能带女侍卫吗?”
“有本事,谁管你是男人还女人?”燕舞呛了一句。
女子就想到了今天那些兵对曹盼听话时的模样,曹盼说什么就是什么,曹盼让他们做什么就做什么。
那些人,哪怕看着她们的目光透着可怜,却无一人敢嚼半句舌根。
“我,我可不可以留在小娘子的身边,像你一样?”燕舞收拾完了准备离开,那女子突然捉住了燕舞的手问。
燕舞的目光落在她那捉住她的手上,女子反应极快地松开手,连忙道歉,“我不是,不是有意的。”
“小娘子的身边不留无用之人。”燕舞开口说。
“觉得外头那些兵很厉害吗?”燕舞多问了一句,本来低落的女子听着点了点头,“很厉害,但是,他们都听小娘子的。”
燕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