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节到来之事, 曹盼迅速地丢开了不理。
毕竟曹节在宫中,想出来一趟不容易,而且,曹节的心思, 曹盼也没心思纠结。
得了贾诩给的几号人, 曹盼就准备去请人来着,才出门就碰到了满宠,满宠见礼道:“小娘子。”
“满府君。”曹盼刚欲上马, 满宠道:“伏皇后之死,宠已查明。”
曹盼点点头,“昨夜宫中贵人寻了我,我已知始末。”
倒是没瞒着满宠,但是,满宠却一愣,“昨日宫中的贵人失踪, 宠与宫中的禁卫四处寻找贵人, 故未及时来与小娘子禀告。后来在花园中寻到伤了脚的贵人, 竟是贵人趁着乱出宫来寻小娘子了?”
咦,还有这么一回事啊, 曹盼表示自己一点都不知道, 拿眼瞅着满宠,满宠皱起了眉头, “贵人当真是……”
“出个宫而已, 算不得什么大事吧。”曹盼小心地询问一句, 总觉得里头有什么她不知道的内幕。
满宠道:“丞相早有令,宫中三位贵人,若无丞相允许,任何人都不得私自出宫。”
曹盼道:“为何?”
原因,原因满宠哪能告诉曹盼啊,张了张嘴,愣是不再吐露一字。
一看满宠不愿明说的模样,曹盼挥手道:“我不问,满府君不必紧张。想必伏后的死讯满府君必传于阿爹了,这些事,都有满府君和荀令君管,我就管好的自己的事就成。是吧。”
表明了不会多管闲事,满宠听得大松了一口气,“如此,宠告辞。”
一看曹盼就要出门的意思,满宠赶来是为与曹盼说明伏后的死,既然曹盼已经知道了,就不必再说一回了,自觉地告退。
“满府君走好!”作一揖,曹盼有礼相送,满府大步流星地离去。
等送走了满宠,曹盼便继续她的目标,带着燕舞,连胡本都没要,便骑着马往城外去。
城外那头,曹盼很是熟练地找路,燕舞询问道:“娘子来过这儿?”
“看过地图。”曹盼的方向感很不错,看到地图就能分得清东南西北,找路并没有什么难度。
此地一片丛林密树,生机勃勃,曹盼突然拉住了马绳,冲着前头道:“瞧,我们找的人到了!”
燕舞顺着曹盼的方向看去,只见一个衣着破烂,披头散发,满脸都是胡腮的男人从屋里跑了出来,哭喊道:“我不活了,我不活了,让我死了吧,让我死了吧!”
叫喊着抄起一旁的刀就要往自己的脖子抹去,燕舞惊得要出手,曹盼道:“没开刃的刀,伤不了人的。”
燕舞一听忙看了去,果然见那人拿着刀往脖子上抹了半天了,愣是没见半滴血。
“连刀都欺负我,想抹个脖子都不行。”抹了半天都没死的人气得把刀扔到了地上,直接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哭天抹地的那叫一个伤心。
曹盼摇了摇头道:“真想死的人没有死不了的。只有那不想死的才会死不了。”
“娘子,这样的人真的有用?”看这人这副德性,怎么看都不像是有本事的啊,莫不是贾诩骗人?
这样的念头一闪而过,燕舞觉得自己颇是不敬,不应该如此猜测贾诩才对!
曹盼看着燕舞一本正经地道:“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谁能说疯子就没用了?足够疯狂的人,才会用尽全力。
故而,曹盼走到了那坐在地上哭嚎的人面前,却是一句话都不说的站那儿,那人哭了半天,突然一甩了捂脸的双袖,冲着曹盼嚷道:“你看着我哭了半天也不出言相劝,你是铁石心肠吗?”
“想哭不是因为难受吗?别人劝你不哭,你就能不哭了?”
“不能。”这回答那叫一个理直气壮啊,“但是你既然不劝慰我,那你过来这里做甚?”
“看你哭啊!好玩!”曹盼答得更是理直气壮,看人热闹还说得那么理直气壮的,除了曹盼再无他人了。气得那人指着曹盼半天说不出话来,曹盼道:“还想哭吗?”
那人与曹盼呲着牙道:“气都快被你气死了,不想哭了。”
曹盼道:“瞧,我这不是比劝你不哭更有效果?”
咦,那人听着这话,惊得看向曹盼,曹盼与他笑笑道:“是不是这个理?”
理是那么个理!那人上下直打量了曹盼,曹盼就注意到了,由始至终,此人看着曹盼这张脸都没什么表情,挺好啊!
“你是哪家的小娘子,到这荒郊野外来做甚。”哭不下去了,那人也不起来,就坐在那地上,冲着曹盼吹胡子瞪眼睛地问。
曹盼淡定地回道:“嗯,随便看看。”
喂,你这么聊天不是要把天聊死吗?那人得了这么个回答,哼了一声。曹盼瞅着这人身后那破得似是迎风就倒的屋子张张嘴道:“这样的房子看得也不错啊,除了冬天风大挡不住啸风外,夏天倒是凉快得很。”
燕舞听着这埋汰人的话,低下了头,装作什么都没听见,什么都没听见。
“关你甚事!”被曹盼点评了这房子,那人气得朝着曹盼一吼。唾沫横飞,曹盼躲了躲,与他道:“名士之风范,不要了?”
那人毫不羞愧地吼道:“要什么,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