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王八耻给朱允熥梳头时,他看的就是这道奏折。
淮北数十万灾民嗷嗷待哺,朝廷一味的赈济并非良策,因为赈灾是一个漫长且繁琐的过程,不是给粮就行的。更难的还在后面的安置,还有帮着百姓重建家园。
“臣以为可行!”吏部尚书侯庸开口道,“数十万灾民青壮,每日消耗的粮食是个天文数字。”说着,沉思一番,“臣虽不管着户部,可也知道这些日子以来,光是扬州大仓就去了一半还多!”
说着,他叹口气,“这次淮北水患,归根到底还是河道河堤有了毛病。辛通政提及了以工代赈,臣以为完全可行。可以让这些灾民青壮,疏通河道加固河堤,清淤开田重筑泗州城!”
朱允熥不置可否,其实以工代赈的这个提议早在他心里就通过了,但是辛彦德上折子中提了一个更关键的事,那就是除了赈灾之外,再管理这些灾民以工代赈,他一个人管不过来。
“你说说!”他的目光看向了朱高炽。
“光是河道河堤清淤筑城,人力也定然还有富余!”朱高炽开口道,“既然是以工代赈,臣以为就不能只盯着眼前这点事!”
这个提议让朱允熥有些意外,“你继续说!”说着,吩咐道,“给朕还有诸爱卿上茶,给燕王世子煮奶茶!”
“水患之后,并不是大水退了田地就能耕作的,若是继续赈济下去,没个三两年怕是不能奏效!”朱高炽又道,“所以臣以为,可以分出人来,官道要修,树要种,所谓要想富先修路么!淮西一地,既不靠海,又无大河,所以官道就至关重要!”
“修桥铺路治水开山,一项项民生工程,与其都等着朝廷钱粮到位再修,不如现在趁着有民力,而且灾民给口口粮就行,赶紧的修起来!”
“现在小省就是以后的大省,三五年之内把淮西的水路,陆路都修好,届时被水泡过的田地也能耕种,再让这些民夫们回乡.....”
他正说着,忽然间朱允熥微微抬起了右手。
朱允熥看着暖阁门口,“怎么了?”
邓平按着腰刀,从外边进来,匆匆走到朱允熥耳边低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