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满,端给柴永焌。
柴永焌欣赏了半天“风景”,弯腰从满地衣服里捡了件外袍出来给应全包起来,抱在怀里,俩人慢慢地分享一杯茶。
“嗯?早上吃什么?”一直没等到答案,应全不满地拉拉柴永焌鬓边垂落的长发。
柴永焌无奈地瞅瞅外面天光,“这都快晌午了,还早什么早,直接用午膳吧。吃锅子怎么样?老鸭汤底的?”
应全舔舔嘴唇,别说,做了那么久的鱼肉馄饨,他还真想换换口味,鸭子就不错。
于是就决定了吃鸭汤锅。
换好了衣服,吩咐下去等吃的空挡,应全终于想起来正事儿了。
在换下的那堆衣服里摸了摸,摸出那张从木剑里找到的薄纱账本兼名单,还淘了个小皮口袋回来。
把薄纱递给柴永焌,“这就是那账册了,不知道哪找的好手艺,回头问问薛笑人,行的话把人挖来给方姑姑使唤,你夏天就可以穿凉快点儿了。”
皇帝的衣服都是有规制的,就是常服也不是随便做的。
规矩多就意味着衣服累赘不舒服,冬天还好说,夏天一热起来简直是要浑身长痱子的节奏,应全早就看不过眼了。
当个皇帝还得被那群大臣拿规矩说事儿见天各种折磨,这不许那不许的,也不看看自己都是什么德行。
啧,真想有朝一日剑在手,砍遍天下双标狗。
柴永焌也没什么帝王仪态,跟应全一样盘腿坐在宽大的龙床上,随意地把超大一张薄纱摊在膝头看着。
薛衣人那杀手组织也是“白手起家”的,开始的时候做的也就是些争产宅斗买/凶/杀/人之类的活计,累积出“口碑”来之后才慢慢做大,肯花钱雇他们去做大事的也越来越多。
到了后面一桩买卖的价格已经相当可观。
但跟他们下手的对象相比,这样的价钱简直可谓廉价。
看到名单上的那些熟悉的名字,柴永焌冷笑了几声。
就算早就知道这些人无法无天又愚不可及,真正看到还是觉得超出了想象。
应全凑过去跟着瞄了一眼,大概知道最让柴永焌生气的点在哪里。
也不劝什么,他自己看的时候也蛮生气的,可事情还是要一步步做,总有算总账的时候。
把皮口袋打开,伸了根指头进去。
一条细细的小蛇就顺着他修长白皙的手指爬了出来,蛇信子一吐一吐的,发出嘶嘶的声音,带着个桃心儿的脑袋一晃一晃的,看着还挺萌。
把蛇送到柴永焌面前给他献宝。
“看看,可爱不?我捞回来的,已经训得很听话了,给你养着玩儿,看谁不顺眼就放出去咬一口,可毒了。”
小蛇果然被训练得很乖,被猛然举到陌生人的面前也没有攻击,而是老老实实地盘在应全的手上。
应全的手本就很美,赤红的蛇身环绕在雪白的皮肤上,更显出一种惊心动魄的艳丽来。
柴永焌盯着小蛇看,大眼瞪小眼了一阵子,终于噗嗤笑出来,伸手朝小蛇伸出手。
小蛇也乖乖地任人换手,驯服地爬到柴永焌的手上。
一见蛇脑袋上的小桃心,柴永焌就知道为什么应全把这小东西给他带回来了。
这时代也没别人知道这图形的意义,只有应全,时常在给柴永焌的东西和信件上留下这记号。
柴永焌问过。
应全说人的心长得就像是个桃心,这图形就代表了他的心。
柴永焌接过这条带着应全爱心的小蛇,莞尔一笑。
他这宝贝儿的心啊,也的确就像是这条小蛇。
对外人的时候又冷又毒,只有对着他的时候才这么又乖又驯服。可柴永焌心里清楚,万一要是他真伤了这颗心,蛇牙也会对他张开毫不容情地狠狠咬下去。
这么危险绝情又没有安全感的小东西,除了他,还有谁能养。
深知应全本性,柴永焌不以为忤,反而颇为自得。
也是什么锅配什么盖了。
门外传来轻轻的询问声,是他们点的鸭汤锅子来了。
把小蛇收起来,俩人温了一壶酒,敞开胃口美美地一起吃了一顿。
应全这回也是大半夜的才回来,洗了个澡就被柴永焌给拖进被子里滚了,一直都没来得及说说这正事儿,趁着吃完饭消食的功夫顺便就聊了聊。
应全负责说,柴永焌负责端茶倒水。
正事儿柴永焌也认真听了,不过他还是更喜欢听应全在外头扮成不同的样子做小买卖时遇到的那些个新鲜事儿。他也挺好奇自家小鹰犬怎么会有那么可爱的癖好。
就乐意摆个摊靠手艺赚钱,回来好给他买点儿吃的用的小礼物什么的。
可惜那些吃的存不下,龙床的暗格里专门有个带机关锁的小匣子是用来收着这些大宝贝送的小宝贝的。
想他家出差的小鹰犬的时候方便随时拿出来睹物思人。
柴永焌打从落地就在这座禁宫里蹲着,也就是身边有了应全之后才时不时地俩人一起出去逛街放放风,号称是天下之主九五之尊,实际上连自己的江山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
但从应全的口里说来,那些只在书上和舆图上看到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