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
不是柴永焌显摆,在他一个早早就有了家室的成熟男人看来,这两个愣头青要走的路还长着呢,若没有个什么机缘推一把,且有的磨呢。
柴永焌估摸着,等将来把这俩都踢到边关去对付关外那群蛮子的时候,指不定日久天长的就能有些进展了。
如今,就先让他看看热闹好了,要是真让这俩把劲头都使在对方身上了,谁给他干活呢?
柴永焌心里算盘打得噼啪响,嘴上倒是很诚恳地给庞统说了不少他平时是怎么哄着冲着应全的一二三四条的。
说的人一脸的甜甜蜜蜜。
听得人嫉妒得牙酸,还忍不住要幻想一下这些事儿发生在自己身上时阿朝的样子,想着想着就耳朵发烧。
柴永焌暗笑,看来很快又有好戏可以看,接下来乌央乌央的一大摊子事儿要处理,这些乐子正好拿来舒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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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册都在这里了。”
顾惜朝带着应全到他书房去,把桌上放不下一直堆到地上的那些个小山般连绵起伏的册子指给他看。
应全走过去往桌上摊开的一本上瞄了两眼,见打开的页面上用朱砂勾了好几个圈,旁边还有空白册子将这些勾出来的名字和名字后面跟着的形象描述和具体籍贯等事项抄录下来。
这些名字都是数日前跟着黄金鳞起事炸营被镇压掉的禁军。
一个红圈就是一个死人。
把这些名单抄录下来,一个个跟尸体核对,再对比顾惜朝潜伏当二五仔的时候掌握的那些信息,看是否多了或者少了什么人,再看看里头有什么有什么是可以深挖一下再多挖出几条线来的。
这就是顾惜朝最近正在忙的工作了。
因为数量众多,工作量巨大,顾惜朝已经好几天都没怎么睡过了,他本来又皮肤白皙,眼睛下面的青黑眼圈就更明显,应全看了都忍不住要同情一把。
都这么忙了,庞统还在那跟他胡搅蛮缠,顾惜朝发飙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应全默默地给顾惜朝点了一根儿蜡。
都这么可怜了,他当然要好好听一听具体是怎么可怜的啊~
应全是个鹰犬来着,十分冷血,莫得良心。
不过应全也是不想一下子把顾惜朝给戳爆,毕竟还有这么活儿等着他干呢,他就先试探着问了点儿正事儿。
扫了几本已经被整理完毕的名录,发现都是类似伍长什长之类数量繁多的底层小干部,便问道:“黄金鳞呢?他的资料在哪里?我的人打听到小道消息说他是傅宗书的私生子,没有被认下只当个义子养着,但是这说法没什么实质证据,你那有什么新发现吗?”
这本来是个挺正常的问题。
这回禁军这头领头搞事的就是黄金鳞,又是傅宗书的心腹,是个肯定绕不过去的人物。
结果应全问完,顾惜朝没吭声,一抬头,发现他额角青筋蹦跳,正在咬牙切齿。
应全心里小猫爪子就开始挠,怎么这里头还有黄金鳞的事儿呢?
这位老兄死都死了还有戏份,也真是个人物啊。
应全也不催,就那么看着顾惜朝看他啥时候能反应过来。
顾惜朝也是这两天被庞统跟大苍蝇一样嗡嗡嗡地给折磨出应激反应了,导致一听到黄金鳞的名字就开始头疼牙根痒想抄斧子砍人。
跟黄金鳞这个名字有同样功效的还有傅晚晴。
本来也算是有交情的小姐姐,就这么被牵连下狱即将面对一大堆严酷的审问,顾惜朝多少会有些不落忍的,如今被庞统这么一折磨,算是什么同情心都没有了。
还不知道谁来同情他呢。
反正傅晚晴真正的心上人搁那摆着呢,轮也轮不到他来着急使劲。
好不容易把心头怒火压下去,理智一恢复,就想起来还有个大/麻烦在眼前呢。
应全正眼巴巴地瞅着他,眼里充满了渴求“知识”的光芒,要顾惜朝说就是没憋好屁的预兆。
顾惜朝跟应全的交情可比庞统跟柴永焌的深多了,知道被这人缠上想甩脱就是做梦,干脆破罐子破摔,冷笑一声,把自己往椅子里一摔,也不理会什么风度仪态了,掐着眉心,没好声气地道:“想问什么就问,别装模作样的了。”
应全一抿嘴露出俩小酒窝,笑得美滋滋地也跟着坐下了。
别说,美人就是美人,这么粗鲁的动作顾惜朝做出来就愣是别有一副落拓不羁的美感,还挺有风味的,可惜了了,庞统那傻子没看见。
“你们俩这是谁又捅了谁的马蜂窝啊?今天一见面就看到你俩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你恨不得跑到天边,他恨不得抓着你掐脖子,玩老鹰抓小鸡呢啊?”
顾惜朝头疼地把眉心都掐出红印子来了,“你手里有没有什么活儿要做的,多远都可以。”
应全都惊了,“哇,庞统那个笨蛋到底怎么你了?你当年不是宁肯到傅老头手下当卧底都不来帮我干活的吗?居然这个时候改主意了?好不容易胜利果实都到手了,就差分猪肉了,你确定你这个时候要放弃?”
能光明正大地登上朝堂什么的可是顾惜朝前边二十多年的执念啊,这个时候一走了之,原本该分给他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