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清假惺惺地附和:“是,明协好,好到曾经的招牌医生走?个光,医病只医有钱人,后台关?系户遍地走?。”
盛明澜被他戳中要害神情微僵。
她挺直脊背,依然高傲要强:“我承认,这几年里明协发生了很大变化,我在尽力挽回,让它变回原来?的样子?。但你医疗过失的行为?是事实,没必要把中年男人不得?志的心情宣泄在诋毁明协上。”
齐清像被这句“中年男人不得?志”刺激到,他音量拔高,瞪向盛明澜的眼?睛可怖:“你知不知道我当初就是为?你们盛家?人顶罪才离开的医院!”
齐清的这声愤吼扯嗓到破音,砸下来?却莫名闷重?,引得?包间?里不少男女侧目望来?。
盛明澜表情微冷,沉静的可怕:“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齐清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别开脸,侧了个方向站。
他抬手揉过一圈寸头,等场上人群的注视稍微散开了点,才颓丧道:“那名病人的病例是盛光惜记录的,她没有向我报告准确的体征状况,才会?出现诊断偏差,我只是你们盛家?的替罪羔羊。”
盛明澜听他说出这番话时,脸颊上的肌肉有微弱的牵扯,像控制某种情绪:“这件事你没跟别人说过吗。”
齐清笑:“我跟谁说,你们盛家?人占了京北半边天,现在根本没有一家?医院愿意要我。”
齐清笑过之后,神情蓦地变得?认真:“盛明澜,你是我的伯乐,我一直都很感?激你。去年出事的时候我曾把你当做救命稻草一样需要你,但那个时候你没出现,现在也不需要了。”
盛明澜看向他的眼?神很冷静,冷静到有种置身事外的抽离感?。
她没为?自己当初的缺席不在寻找借口,反把选择抛向了齐清:“救命稻草还在,你也还没溺死,最后的机会?,你确定不抓住吗。”
齐清盯着她的眼?睛,一动不动。
盛明澜继续:“你明明可以回M城,但你没有。你是在等我回来?,对吗,齐清。”
齐清嘴唇翕动,心中五味杂陈,竟然无法反驳。
半晌他垂下眼?睑,冷然嘲弄道:“她是你妹妹,你又能帮我什么呢。”
说话间?,一行西装革履的人走?进大厅。
今晚的纪念会?分三?个会?场,除了遇难者、志愿者与医护人员,还有一批在赈灾时捐助大款资金的慈善基金会?成员与成功企业人士。
眼?熟的人很多,都是帮“做好事必留名”的,所以一个会?场一个会?场排排遛的接受赞美洗礼来?了。
齐清瞥向台上的人,对盛明澜道:“这个世界就是那么不公?平,有的人做错事,天生不需要付出代价。”
盛明澜没有去辩驳齐清的话,她眸光笔直地看着主场上的盛光惜。
盛光惜穿着黑色简约的晚礼服裙,对边上的人巧笑倩兮,像只夜晚的黑天鹅。
两秒后,盛明澜迈开步子?,高跟鞋在红毯上轻盈的几乎没有声音。
她肩上的黑色西装外套随着动作微微摇晃,气场全开地朝前走?去。
“好巧,早知道光惜你也会?来?,我出门的时候就搭你的便车了。”
盛光惜第一次听盛明澜以名字的后两字亲密叫她,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但碍于边上诸多人物在场,不知如何?应声,想拉盛明澜到边上讲话,却又不敢拉出手。
盛明澜当做没看懂她脸色,双手交叠在胸前,自顾往下道:“不过我记得?盛世集团在地震时只捐助了两千万,似乎没有入场资格,不知道你是代表什么身份进到这里的呢。”
隔壁会?场的邀请函有寄到盛明澜手上,入场门槛是五千万,当年盛世集团作为?龙头企业,只捐助两千万款项,还闹出一波舆论过,不过明协是完全有这入场资格的。
边上人群的目光随着盛明澜的话聚焦到盛光惜身上,像回忆起之前盛世集团捐款事件带来?的争议,小声窸窣指点。
盛光惜耳根发热,她身旁的男人主动站出来?道:“光惜小姐是以我女伴的身份请来?的,我父亲是廖远基金会?的会?长,这位小姐是觉得?廖远基金会?也不够格吗。”
“啊——”盛明澜不慌不忙,像回忆起什么,意有所指道,“廖远基金会?是挺够格的,也很大方,就是赈灾时批款速度似乎慢了点。”
齐清已?经走?上前,小幅度地拉扯盛明澜外套的袖子?,低声对她道:“行了,别说了,我们走?吧。”
这疯批女人家?力财力再?大,也经不住这样闹,她那话显然是在暗讽廖远基金会?效率低下,却仍想着借国难圈一波美名。
不过等不及齐清拉盛明澜离开,廖远基金会?的会?长已?经听到动静走?来?,同行的还有几位中年杰出企业家?,纪韩也在队伍中,他是代替盛明澜前来?的。
纪韩看到她有些惊讶:“明澜?你不是说不来?吗。”
廖远基金会?的会?长廖老开口:“这位小姐是?”
盛明澜冲人伸手:“盛明澜,盛立元的女儿。”
她跟圈子?里老一辈的人都不太熟,有时候报她爹的名号比报自己名号管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