示意了下。
盛明澜接收到信号,了然与他交错而过。
走进礼堂,第一名宣讲的学生已经上了舞台调试PPT。
后面社团成员看她提了摄影器材,匆匆跑下来。
顾清延站在座位外,正拿着厚厚一沓个人资料,准备给其余教授分发。
余光瞥见盛明澜,自然朝她走近一步,捎过她手上提着的器材,顺势递交给社团学生。
虽然中间就几秒的空档,提或不提的意义不大。
但就,真的好绅士啊。
盛明澜压着帽沿到座位坐下,还是没忍住心池摇曳地花痴了下。
这次面招展开的规模很大,门槛也高,参加的均是高校高材生。硕士生们如果入选成功,基本等同于占掉吴老底下的一个博士生名额,因此大多人都铆足了劲一试。
礼堂里也围聚了很多本校医学生,想要借此机会观摩学习。
第一排的教授老师们人手一个立式会议话筒,顾清延负责点流程,学生准备完,便让他开始自我介绍。
为了不拖时间,台上放了计时器,学生个人展示至多二十分钟,导师提问也至多二十分钟。
因此呈现在PPT上的,多是个人所得履历的高度概括,将含金量最高的一些赛事经历保留下来。
盛明澜对这种光辉史的大型汇报不感冒,半探出身,想偷顾清延的名单瞄一眼,看盛光惜排第几。
贼手还没够到,就被人抓住了。
顾清延撇开话筒方向,乜斜看她:“干嘛。”
盛明澜觉得两人现在的姿势有点尴尬,尤其她半支着身子,挺累。
她轻点下巴,想跟人示意桌上的单子,谁知帽沿在人脸廓撞了一下。
顾清延轻嘶一声。
盛明澜怔了怔,想看他皮肤撞红没有,谁想着急中又磕碰了下。
顾清延往后侧仰开身子,总算与她拉开点距离。
顾清延脸上也看不出恼,声音清清润润的:“故意的?”
最后一个“的”字微微上扬,百转千回,像钩子一样,激得盛明澜指尖都哆嗦了下。
她讪讪开口:“没,想像你借名单。”
顾清延松开她的手腕,将单子往后扣到桌面。
盛明澜仍保持凑近的姿势,指尖想往他脸颊戳又不敢真的碰上,好像是有点红了。
她问:“疼吗?”
清浅的鼻息扑到颈间。
顾清延道:“不疼。”
就是耳根有点痒。
他反手将人肩膀往后推,道:“坐好了。”
盛明澜心想这语气听着跟中学教导主任有些像,但莫名受用。
她乖乖坐回去,盯顾清延背影看了会儿,开始吃吃傻笑。
盛光惜是第四个汇报的学生。
盛明澜打了几把游戏,总算等到人上台,把手机收起。
盛光惜在汇报桌前站定,简历资料递交上去,正由顾清延发放。
东西她都检查过一遍,根据前三名学生的汇报过程来看,现场秩序十分井然,起初还有些担心,现在想想,盛明澜应该不会当众打断她的报告叫她难堪,也就放心下来。
裁判席的老师纷纷翻开简历资料查看,顾清延同低着眼,一边看一边对话筒道:“开始吧。”
盛光惜的PPT做得非常精炼,是沈云帮她找了五名医学专家一同修改出来的,主讲她参加过的五个重量级国际赛事。
因为有外援,知道老师们爱听什么,所以全程挑一些“外行人听了晦涩,内行人听了叫好”的专业内容讲述。
中间提了提自己在国际团队中的合作,以及跟队参加国际卫生研究组织会议的经历。
稍显青涩的旁听大学生们听到这些光鲜的履历,果不其然给出反馈,响起掌声与惊呼。
盛光惜还没汇报完,看裁判席超过半数的老师连连点头,就知道只要一会儿提问环节不出岔,这个名额便稳了,脸上的表情也越发自信。
个人展示环节结束,由医学院们的老教授提问。
盛光惜回答得非常游刃有余,甚至偶尔会抛出个玩笑,让场上的气氛轻松起来。
盛明澜嘴角轻勾,指尖在桌面有一搭没一搭地轻敲,即便听到前排传来的赞赏讨论,也丝毫不感到着急。
她对盛光惜的了解不敢说全部,但查了她那么多黑料,七成也有。
这人并非金玉,但也不尽是败絮,即便很多比赛是划水摸来的名额,到关键时刻,该做的功课还是会做——
而她功课以外的东西,便是她的盲点了。
顾清延将个人资料翻到附页,提问道:“我看你有参加过国内针灸联合会的学术研讨会,可以讲讲你这篇关于CGRP介导电针缓解偏头痛的研究吗?”
盛光惜像没听清,低头翻了翻自己的讲稿资料。
她这次做的简历并没有把大学到硕士间的所有比赛经历放上去,按母亲请来专家的建议,保留几个有学术含量的,否则太多不好应对教授的提问环节。
盛光惜听顾清延问出来时就觉得有些陌生,果然没能在资料上找到相关内容。
她有些艰难地开口,企图蒙混过关:“我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