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室正开着会呢,外面忽然传来一阵喧哗。
松井石根皱眉说道:“冢田君,你去看看怎么回事?”
“哈依!”冢田攻重重的一顿首,然后起身走出会议室。
松井石根又重新把目光落在与会众人的身上,说道:“诸君,都说说吧。”
长勇说道:“大将阁下,钟毅在遭到皇军‘击毙’之后又再次复活现身,并且在太仓刺杀了鸠彦殿下,这势必会对皇军的形象造成严重的负面影响,所以当务之急,是要设法消除这一事件所产生的负面影响。”
长勇这话等于什么都没说。
松井石根很不满意,怒道:“八嘎,这还用得着你来说?”
停顿了下,松井石根又道:“我问的就是如何消除负面影响!”
武藤章道:“大将阁下,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真的击毙钟毅!只要真的击毙钟毅,国际上的一切非议都将销声匿迹!”
长勇说道:“但是要想真的击毙钟毅,又谈何容易?”
“事在人为!”武藤章道,“鸠彦殿下是在太仓附近遇刺身亡,也就是说,至少在两个小时之前,钟毅还在太仓附近,刺杀得手之后,钟毅他们又抢走了一辆装甲车,根据太仓附近的路况,以及装甲车的车速。”
说到这里,武藤章又走到墙上的地图前,在地图上画了个圈。
然后指着这个圆圈说道:“此时此刻钟毅应该还在这个范围内!”
松井石根顿时精神一振,对饭沼守说道:“饭沼君,立刻命令第3师团……”
话音还没有落,冢田攻便又匆匆走进来,顿首说道:“大将阁下,第3师团急电!”
“第3师团急电?”松井石根心头立刻涌起一股不祥之兆,问道,“电报怎么说?”
冢田攻默然片刻,说道:“第3师团报告,在昆山附近的一条河道中发现被钟毅抢走的装甲车,可遗憾的是,车内并未发现钟毅三人!”
松井石根的脸色便立刻垮下来,钟毅弃车,再想抓到他可就难了!
刚刚才萌生出来的希望,转眼间就泯灭了,松井石根忽然感到胸口堵得慌。
就在这时候,会议室外又传来一阵喧哗声,当即问道:“外面到底怎么回事?”
冢田攻犹豫了下,最终还是硬着头皮说道:“外面是美联社、路透社、法新社还有塔斯社记者,他们想要就钟毅死而复活之事,采访大将阁下您。”
“八嘎,什么采访,分明是想看我的笑话!”松井石根怒骂一声,突然感到眼前一阵发黑,当即便两眼一翻往后倒。
……
半小时后,正是华盛顿时间正是傍晚七点。
罗斯福总统在白宫举办了一次盛大的晚宴,专门宴请远道回国述职的詹森、史迪威等驻外公使及武官。
晚宴间隙,詹森神神秘秘来到史迪威跟前。
“约瑟夫,告诉你一个好消息。”詹森说道。
史迪威晃了晃手中的酒杯,说:“什么好消息?”
詹森说道:“你的西点军校校友,那个钟毅,真的没死!”
“哦是吗?”史迪威闻言顿时精神一振,说,“纳尔逊,我怎么跟你说的?我就知道这家伙不会那么容易死!”
詹森点点头又道:“钟毅不仅没死,而且还出手干掉了朝香宫鸠彦!”
“钟毅把朝香宫鸠彦给干掉了?”史迪威闻言先是讶然,遂即又道,“我说嘛,怎么无缘无故突然失去联络,合着这个家伙是去刺杀朝香宫鸠彦了!这就对了!”
停顿了下,史迪威又道:“不过你还真别说,这才是钟毅的行事作风,吃了亏,反手就一定报复回来!别的中国人是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但这个家伙不是,这家伙吃了亏,是有仇就报,而且立刻就报!”
詹森说道:“这下,松井石根还有裕仁天皇可是沦为全世界的笑柄了。”
“可不是。”史迪威笑道,“明知道证据不足,可是一个真敢报,一个也真敢信,还公诸于众大肆宣扬,他们俩不沦为笑柄,谁沦为笑柄?”
微微一笑,詹森又捂着嘴小声说道:“听人说,当时松井石根正当着几万日军以及西方各国记者的面,给‘击毙钟毅’的日军小队颁奖章,结果颁奖典礼刚刚进行到一半,突然传来朝香宫鸠彦被钟毅刺杀的消息。”
史迪威道:“我想,当时松井石根脸上的表情一定很精彩!”
“精彩不精彩我不知道。”詹森道,“我只知道,松井石根当时就下令把那一个小队的日军都抓了起来,然后召集了一干幕僚紧急商讨对策,但是会议进行到一半,就肺疾发作被送进医院,据说病情还挺严重。”
史迪威道:“不会又是装的吧?”
上次日军大本营委任朝香宫鸠彦为上海派谴军司令官时,松井石根的“肺疾”就曾经适时发作过一回,不过那回明显是装的,因为在柳川平助毙命、朝香宫鸠彦转任第十军司令官之后,松井石根的肺疾立刻就痊愈了。
“这次应该不是装的了。”詹森摆了摆手,说道,“据说,军医在对松井石根进行初步检查后,就立刻下了病危通知!”
“哦是吗?”史迪威道,“不会被气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