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急了,当即否认:“你胡说,我根本就不认识你!”
“不认识我?你倒是去问问你那左邻右舍的,看看他们有没有见过我出入你家,有没有见过你与我争执。”
张三这下倒是来劲了,没了之前的结巴,话倒是说的顺溜了,就差站起来和秋氏争吵了。
颜妆成清了清嗓子,示意他按捺住性子继续说下去。
张三又跪了下去,诚恳哀求,就差哭鼻子了。
“二小姐明鉴,小人自知颜家最为公正,就是想求您做主!让她跟小人回家,小人一定好好管教,这富贵人家可不是那么容易糊弄的,我媳妇就是一时被迷了眼,这才走错了路,还望二小姐不要怪罪,饶了我们!”
颜妆成也表现的有些为难,多嘴求证道:“那你的意思这,她这肚子里的孩子是你的了?”
“那是自然,我和她一年夫妻,床事也算是勤快,别看她在外口人模人样,夜里要的勤,我算的最为清楚不过了,这肚子里必然是我们张家的种!是她骗了颜老爷!”
张三一口咬定,秋氏的脸也变得惨白,这人这样毁她的名声,她想要争辩却不知从何开口的好。
“小姐,我看这张三和秋氏确实是有些关系,但他说的都是污言秽语,不可信。”
明月挡在秦淮身前,探着脑袋分析这件事的真伪。
秦淮当然是知道颜妆成打的什么算盘,沉吟道:“你都能看出端倪,颜妆成自然也能看出来。”
“您是说,这是她派来的人?”
明月赶紧缩回脑袋,生怕被人瞧见了。
“若是普通人,哪里敢上门闹事,这背后肯定有一双手推了他一把。”
“秋氏,既然你家男人都找上门来了,你到现在还要谎称怀的是我颜家的骨肉么?”
颜妆成换上厉色,眉头紧锁,像是已经有了决断。
秋氏看这架势便从椅子上摔了下来,哽咽着力证清白。
“我……二小姐,我这肚子里真的是颜老爷的孩子,而这张三救过我不假,可他却因此逼迫我嫁给他,如若不然就要去官府告发我,还是老爷救了我的性命,让我免遭皮肉之苦。”
听秋氏还要争辩,这张三一伸手就是一个嘴巴子,又快又响,打得也极为顺手。
随后他当着众人的面,扯着秋氏的衣裳叫骂道:“你这毒妇说的什么话,你贪图这荣华富贵,莫不是要害死我守寡去!”
眼看事情不妙,秦淮知道该自己出场,这才出言制止。
“这一大清早的,二小姐可真是为了颜家殚精竭虑啊。”
颜妆成对她的出现也不觉奇怪,反而大方相邀。
“表姐您怎么来了,正好坐下看看好戏。”
如此说来,颜妆成今日是胜券在握了?
秦淮捏着裙摆坐下,看了看秋氏的脸颊和那微红的眼眶,心里说不出的不舒坦。
“我也都听见了,什么牛鬼蛇神都来我们颜家撒野了,仅凭三言两语就要污蔑我们的新夫人。是不是明日来个莽夫,说二小姐您是他的种,二小姐您也要急着认祖归宗啊?”
她这是明摆着嘲讽颜妆成,颜妆成噎住了好半天也没吐出一句话里。
张三看秦淮气势足够,也不敢吱声,继续在地下跪着。
颜妆成总得把这件事往下推,抿了口茶回嘴。
“表姐真会说笑,要说什么野种不野种的,谁也没有您有经验啊。既然您当初求着父亲赐我掌家之权,那这后宅的事也应由我决断,表姐还是看着吧。”
这样的回敬秦淮当然生气,可又不得不压下心里的厌恶。
“自然,府中的事当然是由二妹妹决断,可这张三又不是府中人,诬陷他人,殴打颜家新夫人,怎么也应该交给官府处置啊,妹妹你也不用这么急于求成吧。”
说着秦淮站起了身,稳稳当当的走到张三的面前,佯装不经意的,一只脚狠狠的踩在了他打秋氏的那只手上。
张三虽然吃痛,但还是忍着怒气没有吭声,秋氏因瘫软在地上,才瞧见张三这目光却像要杀人一般。
“我看还是报官吧,一顿板子下去,是非评断自有青天大老爷来处理,我们就等消息吧。我记得这毁官家人清白的罪可不轻,发配流放,凌迟处死……都有可能。”
秦淮故意将后果说得严重,为的就是吓一吓张三,可他还是低垂着头,身上散发着戾气,像一只随时要咬人的野狗。
“表姐这是要袒护谁呢?难不成自己家门不幸,就希望别人家也有相同的遭遇吗?”
“你……”
秦淮原本想激怒张三冲撞自己,可是这张三不上钩,颜妆成又扯着她不放,若是纠缠起来只会坏事。
这可怎么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