卞太雄一走,汤姓男子的那两个手下因为不敢去追,立刻找上了王默和李大年。
只见其中一人掏出一面令牌,半个巴掌大小,上有“东厂”二字,赫然是东厂番子随身所携带的令牌。
王默不清楚东厂是什么,面色才刚一愣,只见李大年拿出一物,乃刀剑山庄令牌。
“刀剑山庄?”
两个东厂番子神色都是一怔。
“在下李大年,乃刀剑山庄下圣院刀剑房房主。”李大年朝两人拱拱手。
“原来是李房主。”手持东厂令牌的那个番子说道。
“对于汤公公的死,在下十分遗憾。”李大年说道,“如果两位真要盘查的话,就问我一个人好了。”
王默听出李大年想干什么,张嘴欲言。
但是,李大年岂会看不出他的用意?咳嗽一声,叫道:“还不快走?真以为这件事很小吗?”
王默眼见那两个东厂番子没有做声,就知道他们不会阻拦自己,想了想,便一言不发,迅速离开酒屋。
他这么做,倒不是不顾李大年的安危,而是除此之外,再无别的办法。
况且,李大年已经表明身份,那两个东厂番子就算是朝廷的人,除非是吃了豹子胆,否则不可能把李大年怎么样。最多就是问清楚他们与卞太雄的关系,而以李大年的江湖经验,应该知道怎么应对。
他与其留在场中,倒不如先走为妙。
不久,王默回到了雷峰寺。
只见暮色苍茫,雷峰夕照尚有痕迹,只是王默心中惦记着李大年,根本没心情领略这等景色。
到了半夜,王默虽是躺在床上,但翻来覆去睡不着觉,一直在想李大年今晚会不会回来。
就在他迷迷糊糊之际,有个细如蚊吟的声音传来:“小施主,你还没有入睡吧?”
王默霍然警醒,刚要爬起,那声音再次传来,犹如在耳边说话:“小施主,莫要惊慌,贫僧妙崧。”
“妙崧大师?”
王默先是愣了愣,接着便明白过来。
他知道这是一种武林秘术,名叫“传音入密”,没有极为深厚的内力或者精妙内功,根本施展不出来。
“不错,正是贫僧。”妙崧主持的声音听上去十分柔和,“卞大侠杀了东厂高手的事,贫僧已然知晓。李房主是刀剑山庄的人,东厂密探再怎么嚣张跋扈,也不敢动他。你大可安心。”
王默心想:“原来这位大师已经知道此事,那我就放心了。”
只听妙崧主持继续说道:“此事暂时放置一边,不用操心,贫僧现有一事,要拜托你。”
“大师请讲。”王默心想。
可是,妙崧主持怎么可能听得到他的心声?
他想了想,低声说道:“大师,你听得到吗
?”
“听得到。”妙崧主持的声音笑道,“小施主果然聪明。”
“大师请说。”
“三十年前,天子将一套名为《大藏金经》的佛典赐藏净慈寺,皇恩浩荡之下,净慈寺也就有了皇家院林身份。这三十年来,无人敢到净慈寺闹事,更不要说强取豪夺,一个原因就在于此。”
“可闵青山那些人为什么还敢来呢?”
“那些人全都是江湖上的凶徒,目无王法,根本不在乎净慈寺的特殊地位。这三十年来,净慈寺之所以能风平浪静,最大原因在于寺中有一位绝顶高手坐镇。”
“这位绝顶高手就是大师您吧?”
“呵呵,不是贫僧,是广恒大师的师兄广衍。这位广衍大师就是雷峰寺上一任主持。他在主持雷峰寺之前,曾是净慈寺的高僧,就连净慈寺的老方丈,也得尊他一声师兄。
净慈寺因为有此老在,即便有武林高手偷人
净慈寺,也不敢造次。
十年前,此老年事已高,知道自己时日无多,就想找个能镇守雷峰寺的人,贫僧以前和他有旧,受他邀请,特来接替他主持雷峰寺。
此老坐化之前曾对贫僧说过,净慈寺有一册《大明度无极经》,内藏武学心法口诀,倘能参悟,武道修为必定大增,甚至可以迈入神通之列,即‘入神’段位…”
王默听到这里,不由暗暗吃惊。
难怪闵青山那些人明知道净慈寺受朝廷保护,却非要来抢走《大明经》不可,原来这本经书竟是部武学宝典。
“此事原属秘密,但不知何为,竟让外人知道了。
早在二十六年前,便有一位武林高手前来抢夺,但因为此人武功略低广衍大师半筹,这才没有得逞。
广衍大师圆寂不久,时隔十六年,此人又来了。
贫僧见了此人,虽然没有和他交手,但彼此视为劲敌,而可能是他没有把握胜过贫僧,当晚只得走了。
贫僧知道此人绝不会善罢甘休,便与智渊方丈商量,将《大明度无极经》转藏于雷峰寺。
不想,贫僧等了数年,没有等来此人,却等来了一位扶桑高手,自称北畠小次郎,来自扶桑伊势国。
这个北畠小次郎不但剑术高超,且还精于各种忍术,贫僧与他交手,几次险些吃了大亏。
所幸贫僧武功比他略高一些,将他镇住,没有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