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
“你……”两人一起说道。
“你先说。”蒙面女子道。
“我……”王默说道,“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只要是我知道的,我都会回答。”
“我来这里的时候,曾看到几个道士,自称全真六友,他们……”
“他们已被慈恩救走了。”
“谁要对付他们?”
“不是谁要对付他们,而是他们六个多管闲事,如果不是慈恩出手,他们早已被……被人杀了。”蒙面女子说道,“总之,他们没事,你大可放心。”
“好,我相信你。”王默深深吸了一口气,问道,“你现在可以问我。”
“我没有什么可问的。”
“那我们……”
“你呢?只问我一个问题?”
“将来……”王默说道,“将来见面,我会全部问清楚,希望到时候,我们不会变成敌人。”
“不会的。”蒙面女子说道。
“世事难料。”
“我碧海罗刹在此发誓,如果我把你当做敌人,我就不得好死!”
王默早已猜到她就是碧海罗刹,并不稀奇。
可他想不通的是,为什么碧海罗刹非要对他这么“好”。
“我……”王默欲言又止。
“你想问就问吧。”
“算了,这一天总会到来,所有事情都会水落石
出,但应该不是现在。”
话罢,王默飘然而去,带走了《富春山居图》。
碧海罗刹并没有阻拦王默,更没有想过要将《富春山居图》抢到手。
她这么做,当然是想表明自己对王默没有恶意,希望王默能理解她的难处,不要随便将《富春山居图》拿给其他人看,自己看就够了。
这一点,王默确实看出来了。
所以,当王默回到画酒家之后,只说画丢了。
至于《富春山居图》,他已经看过,却只能隐隐约约看出这幅画上有一层奇怪的气息,但不敢运功去试探,以免毁掉了这幅名画。
当然,对于大多数人来说,哪怕是武林高手,都看不出《富春山居图》暗藏玄机。
所以这也是沈周为什么只将此画当做名贵之物,却感觉不到另有蹊跷的原因。
沈周听说画丢了,颇为遗憾,可是以他的丹青之术,凭着记忆,也能临摹出一副几可乱真的《富春山居图》,以后就当做是真迹拿来欣赏吧。
东海龙王与他的区别就在于,东海龙王有执念,将三十多年心血花在了一副假的《富春山居图》之上,希望能找到绝世神功,才会“入魔”。
而他没这种执念,只是出于对于名画的欣赏,得失之
心不重。
再者说了,梅大友当初从他手中拿走另一幅假的《富春山居图》,曾警告过他,以后不要再想这件事,否则一定会深受其害。
对他而言,将来若是有缘遇到真的《富春山居图》,看看就算了,没必要非得占为己有。
“对了,沈先生。”王默说道,“你当初是怎么得到《富春山居图》的?”
沈周苦笑几声,说道:“说来你可能不信,那是我从一个杂货铺老板手中花几两银子买到的。”
“是吗?”王默难以置信。
“据杂货铺老板所说,他是从一个当铺老板手中买到的,不到二两银子。而那个当铺老板告诉他,那副画是一个武林大汉拿来当的,过了二十多年,也没人来取,早已过了期限,就当做废品处理了。”
王默苦笑道:“废品,这就叫宝珠蒙尘吧。”
“不错。”沈周说道,“《富春山居图》乃无价之宝,我当初买到后,研究了一年,才敢肯定它就是真迹,如获至宝。
可我愚蠢,也是活该,竟拿这幅画交给所谓的朋友,才会被人掉包骗走,最后落到那个虫不三手里。
奇灵大师将真迹拿到后,怕我将来出事,所以给了我一副假的,免得……咦,王先生,我们
是不是在哪见过,我跟你说话时,像是在跟……”
“沈先生。”王默笑道,“你别猜了,我就是王默,但你别把我的事说出去。”
“啊,难怪……不说,不说,我怎么可能会说呢。王……我还是叫你王先生吧。”
“可以。”王默问道,“沈先生,我有一段时间出门在外,你就住在苏州城中,不知近来苏州城可有什么动静。”
“动静?”沈周想了想,“没有啊,一切都好。”
“那就好。”王默点头。
这时,唐广德从外面进来了,满脸笑意:“沈先生,那祝枝山天赋极高,我与他一比,除了武功胜过他,其他都比不上,你要不要……”
“我之前确实想收他为徒,可我这两天和他聊过,也才知道他学问极高,乃状元之才。我可以指点他,但绝不敢收他为徒。”沈周说道,“文征明已是我徒儿,令郎却是有点不高兴啊。”
“他要是敢不叫你师父,我罚他每天练字三个时辰,看他还敢不敢……”
“不可,不可,令郎聪慧过人,天下罕见,只可智取,不可硬来。”
王默听了,便笑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