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子这一声叫唤,让炮艇上的人都不由精神一紧。 两个没来得及躲进舱肚里的人只得站在了甲板上,其它四个扮成日军的人也是只顾得看着岸上那鬼子提着盏电池灯走到码头级的边上。 这事也该着他们运气不好,原先那两个被干倒的日军本被拖进水里沉下,却不知是船桨的搅动将一个日军的尸体给搅出水面,正好在那鬼子的灯照光下映了出来。 小鬼子发现水里浮着的尸体,立马扯下背着的枪,对船上的人大喝道:“你们是谁?船上的支那人是干什么的?还有。。。。” 没有人能够回答,因为没人听得懂日语,也不会说,就是那个只会吼八格的刘黑子此刻也吼不出口了。 但是鬼子往下的说话被枪声取代,因为徐三晚抬起了那架九二式重机枪对着那鬼子按动把手旁的发弹键,哒哒哒的子弹飞射而出,将那鬼子掀翻在地。 “逃呀!”花二对船舱里发愣的周打轮喝出一声,周打轮立马打舵转向朝着航道向港外推动马力装置加速驶去。 徐三晚在船身转向之际也转动机枪对堤岸上一堆油桶轰去,爆炸的柴油引起连锁反应,燃起冲天火光,燃爆的冲击力将一个个油桶掀上半空砸在堆场的军用物资上,又是一片火燃烧起。 有些个油桶炸飞落海港的船只上,带着火燃的柴油泼洒到停搁的内河炮艇,很快便将船舱点燃,一些近处的渔船上有人住在上面的慌得跳入海水中。 原本只有几个巡逻守更的日军已经被干倒了三个,其余几个第一时间出现堤岸边向驶离的炮艇开枪,由于港堤两边有很多落了帆的桅船,双方的枪火对接起来总受到桅杆的阻隔,这使得目标很大的炮艇得以逃离,岸上的鬼子兵追跑着要干倒船上的人。 海港是个U形港,日军追在两边的堤岸上,从黑暗中向炮艇扫来子弹,很多枪都落在驾驶舱当中,目的是要打死撑舵驾离的人让船停下来,这让周打轮很是惊慌,要不是刘广来带来的两个队员为他挡住两边的舱门空挡,他很可能会被干倒,那两个队员为保一船人能离开海港,都身中数弹倒在舱门边。 日军还向炮艇投掷手榴弹,亏着都没搁停在船上而掉到海水中,只炸得水浪顶撞着船身,水柱扑到船上的人身上。 炮艇最后冲出海港的豁口向着大海驶去,堤岸尽头大批的鬼子追到那里架起机枪射击,将船后的机炮和船尾铁板打得兵砰作响火星乱窜,幸得前头的野鸡脖子机枪转过来,火力压制才得以赢取时间驶出堤岸上的火力范围。 为避免再次遭到岸上的日军狙击,炮艇朝着浦滨江入海口的反方向驶去,亏着燃烧的油桶砸到停港口里的两支炮艇,日军救火都来不及那里还能追出来。 炮艇驶出很远在飞流山一处山脚下藏进一个水洞里,将船上的重机枪拆下来,还有可用的武器和子弹,一并带走,一行人经过崖滩乱石走到山下林子,将那两个游击队员下葬。 然后,他们打算从飞流山上经过绕回徐家湾的山头去挖那批枪弹,一路经翻山越岭,天色将亮之时回到山镇上方的树林里找回军火,正要找一处地方呆下来,商量怎样把镇子里其他人接出来。 一行人又顺着陡峭的山林平行寻路而去,山下方是通往浦滨的公路,公路隔着一遍林带之后就是那条流入大海的江河,那下面在尚未亮出天光之际,忽然传上来隐约而急骤的部队行进声,还有汽车和摩托车的行驶声。 二十多个人赶紧找掩体藏在草丛和树木间向下观察,约模百来米的山下隐隐的一路黑点子急速奔进。 “鬼子的部队向浦滨进发了!” “这么快,还是这个天没亮的时候。” “走,下去干他娘的,” “找死呢,打不了几个,要被他们追上,咱全得收了。” “这黑压压的一路过去,看来是倾巢出动了那三千多鬼子兵,摩托车上是鬼子小队长吧,卡车上的是火炮重机枪弹药之类的。” 躲在林草间的人你一言我一语说着,一下谁也拿不定主意该怎么办,忽然有人指着下方更远处的林子间压低声叫道:“下面林子里还有日军,你们看。” 从山上往下看那高梢的桦木林间果真有好些日军持枪行走着,那情状似是很警戒的对林间的前方侦察。 “是日军部队的边路防务!”刘广来猛的提醒众人。“走,离开这里,山上肯定也有这样的巡防。” “来了,在咱头上方左边。”山民中的狼伢子扭着头向上望道。 “都不要动,这下要站起来铁定给发现咱们。”花二对大伙说。 “怎么办?”有人问。 “打呗,要不等死呢。”有人说。 “大伙藏好了,等近了再打,这一拔鬼子少说也有百来人,就看咱造化了。”刘广来说,跟着看一眼那个狙击手方华,对她说:“小华,你看得出那一个是队长了吗?开火之前把领头的打掉。” 方华一言不发,半蹲到一处草蔓荆棘后面向前上方举枪瞄准。 山顶上在渐渐亮起的天空下映出视野更明亮的林草上,很多个戴着草叶圈成的藤枝树叶作掩护物的日军散开在半人高的林草上,一个个横枪平举向的,前悄然进行,很显然是要探寻有没有对行进的部队构成威胁的潜敌。 为首是一个戴着官帽挥着指挥刀肩头挎着挎带上装着手枪的皮屉子,对他的手下催促着,说谁要敢在这下拖后腿,就让他在异国他乡的山林里安家。 在这名指挥手说完这句文雅的威胁话之后,一声枪向擦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