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晃从破洞上蹲下来,往下跳落在一张沙发椅上就势坐在上面,看着徐三晚说:“年轻人,挺能打的嘛,先前我留意下了你。” “那是,我家先辈多是军人出身,我身上流着他们的血。”徐三晚脸现自豪。 “抵抗倭寇,是热血男儿当奋勇,眼前战火燃烧,强敌肆虐,梁某为尔等义愤不辞深表敬佩。”梁晃说着对花二拱手作揖。 花二扭头看梁晃一眼,说:“咱也是有队伍的人,都是为了打鬼子。” “团长,这一仗咱们就这么顽抗到底么?”徐三晚不禁就心头疑问讨问。 “那你们认为该如何应对?我倒想听听你的看法。” 徐三晚站起来往外面焚烟弥漫的天空看去。“守住这处高出一头的建筑确是对地面的进攻有很大的优势,但这只能挡得一时,鬼子不会与我们在地面硬拼的,眼下退兵只是要等增援到来,等飞机大炮过来,那咱们还是挤在这一排楼房上下,还不得被一窝端掉?” 这一语惊醒梦中人,这之前梁晃只顾得鼓励士气死挡硬拼,那怕战至一兵一卒也决不退缩,完全被自己的气慨扼住了心智,没想到会遭到强大轰炸下他的英勇战阵死得有多没价值。 “那我们该怎么办?”花二跳将起来。“我还要回去见我兄弟一面,那该死的周打轮说要带我兄弟的尸体回去,倒是借机先跑了。” “是呀,往下怎么打,你说说。”梁晃也沉不住气。 “要是往后退,你梁团长肯定不乐意了。”房顶上那破洞传下来一句话。“只怕往后一退,气就馁兵就溃。” 梁团长抬头望将出现的人,从椅子上站起来。“那你意思是往前进,钻进前面这遍密杂的民房窄巷里,跟敌人来一场绞肉战,让他们的战机火炮都起不了作用,要炸一起炸,要死死一块。” “赚个够本!”刘区队长在上面应道。 国军的有效射程不足千米的老式火炮不停对沿江岸一带发射炮轰,前方那遍瓦顶挤挨叠次的民房群落更是峰烟腾起,但是炮火的目标似乎更明确指向沿江一带停泊的船只,势要将其轰烂打沉。 日军这边见对方炮轰得无来由的起劲,也抵不住的发炮对轰,双方乱轰一气,相距千米内的民房片区更是被炸得一遍稀巴烂,笼罩在黑烟火气中。 从日军的望远镜里看,那排高出一头的平顶楼上,还是那么垒墙严实,枪支与人头还是那样的严阵以待,看不出对方有松动或是反攻的迹象。 要是不打算反攻,炮轰过来是要为何呢?拿望远镜的日军问最高指挥者,坂村在望远镜里也是看得一头烟雾,最后得出一个结论,对方是心虚了吧? 这是抵抗者唱的一拙空城计,他们将同胞的尸体设伏在战垒堆上,配上枪支佯作备战,只留下几个炮手将几门老炮剩下的炮弹全发了出去,然后数百人分散渗进了支河两边大半个平方公里的民房窄巷当中。 发散进巷之前,梁晃把人员分作了十多伙,以正面抵抗的人数为多,左右突击的最为分散,目的是要将日军聚拢进攻的部队打乱分散再蚕食。 游击队已不足百人的队伍分作了两拔,花二和徐三晚带头的一伙人埋伏进了民房屋落的某条交叉巷口周围的房子里,用铁钎和斧头将房屋破洞,用柜子家什把人架上高处的窗口,就等着鬼子从巷子路上攻过来。 天空中忽然传来了轰鸣声,远处也传来了日军的欢呼声,从沿江那头的房屋间也传来奔走呼喝的骚动,烟雾缭绕的巷子间也出现了手持三八大盖乌呀怪叫的声影。 轰炸机从天空上飞来,向城市间投下了重量炸弹,爆炸轰起的建筑物跟随火药冲上天空,打落在周围的地面河水和屋顶,飞机来回绕着那排楼房扔下多个炸弹,房子整排几乎矮了一半,成了一排堆起来的废墟,燃烧在火焰浓烟中。 鬼子呼嚎着从各处路上奔走过来,却遭到房屋和巷子间机动出现的人枪击和扔弹,很快被打乱了阵脚,乱轰轰一遍。 日军的指挥者还以为守城的抵抗者被轰炸机一窝端得差不多了,那知冲过来遭到房屋巷路上到处的枪林弹雨,这是坂村归雄也没料到对方会走这么一着残局,势要将双方陷入困斗,之前炮火轰炸江岸的船只,目的很可能是要断他们的退路。 坂村见抵抗者如此拼死一战,也不甘示弱的指挥各小队长和军曹逼着部队分散攻入民房区,在烟雾缭绕的巷子里,与守城者展开近身搏击。 摸索在巷子和房子当中的鬼子,被左右前方飞来的子弹打的倒的倒退的妨,气急败坏的日军到处用枪扫射和扔炸弹,这让本就烟火游走的巷子屋落更是笼罩在一遍烟雾火势中。 巷战本就是短兵相接,如同武功对打,唯快取胜,一时间巷子里房屋间院子当中相互打照面的双方,就看谁打的枪快打的准,双方分散在大遍四通八达的房屋挟巷当中,也不知是谁围了谁,只要发现眼前出现的是对敌,都立即举枪对射,或是近身肉搏。 抵抗者占有对环境熟识的优势,总能占着有利的地方伏击,不似日军凭着人多势众瞎冲乱撞,但是在武器的较量上,日军丢掉了冲在前头的几个,后面的往往能将对方打死或打退。 抵抗者不停地换着阵地或包抄在小撮日军背后与其死磕,在硝烟缭绕的房前屋后,天底下的太阳光晃着人的影子,鬼子踩着的翻毛皮鞋在巷子里尤为发响,不知那处窗口里扔出的手榴弹,将他们炸倒在路上。 那时花二带头跃跑在房顶之间,追逐在日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