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几个人按着那船舵手在甲板上往死里揍,老廖赶紧阻止他们。 “把这开船的打死了,谁驶我们回去港口!得留着他。” “就怕咱控制不住他,回到港口他会不会暴露我们?”麻生问道。 “那也没办法了,谁叫咱们没个会使机船的,那该死的周打轮还吊在镇子里呢。”花二把那船舵手提起来,比划着要他去开船,还拿刀在他面前比划着,他敢不从和反抗就让他死啦死啦的。 日军船舵手许是想着横竖是个死,把船开回港口没准还能寻着机会将这伙人置于自己人的枪口下,自己说不定有一线逃脱的生机,于是也比划着答应把船驶回去。 往下众人又使出惯用的办法剥去那几个死了的日军身上的制服装备穿到自己人身上,剩下的几个佯装押在甲板上,那老船工被留下来自己撑船离开。 这时天已完全黑下来,黑子在船头打开了探照灯,一束光芒照投在黑沉沉的海面上,船头破浪往前。 老廖把持着船舱前头的机枪,花二拿着三八大盖站在他身边,说道:“我们这着走的是险棋,随时有可能暴露,上次就是这样被日军发现干了起来。” “是不是我们下手早了,应该上了岸再寻机动手?但那时要有个闪失惊动鬼子窝,咱这十三个人就必死无疑,这下起码制动权在咱手上,进了港看情况应对吧,咱最致命的弱点就是不懂日语,要不这危险系数能降低一半。” “这一趟进去是死是活,看运数吧!他娘的这时势下人要活着真的是运数太重要了。” 不多时,炮艇从港堤的豁口开进去,船头探灯照见的港池内泊着大大小小的桅杋船,看来出海打渔的人多被征用了,远处的码头边还停着两支炮艇。 堤岸上也是黑糊糊一遍,码头的岗哨上的探灯这下向开进来的炮艇移过来,船上的人映在光照中,甲板上的“鬼子兵”压低了头上的钢盔。 船舱内麻生发现撑舵的日军神色紧张似要有所作反的样子,他立即用驳壳子顶住那人的腰腹,也不管人听不听懂他的说话,说是小鬼子敢叫喊一声或是有驾驶以外的动作,就立马让他沉水里去。 轮舵手瞪大着眼斜视着麻生,那样子似是死命也要搏一回,且不知他往下会有什么动作。 黑夜下三面围绕的堤岸上没有人活动的形迹,几个分散出现的巡逻的日军向这边观望一下,又走到了别处,岗楼上的探灯移过去,又移回来,似是发现了什么异样,且停留在就要驶近码头的炮艇身上。 这下子大伙都有些紧张,黑子又在用日本粗言烂语破口大骂,可他来去就那么两句,却骂不开那探灯刺目的光芒。 黑子将船头的探灯掉转向与岸上的灯光相射,环形有着个凉亭盖的岗楼上有两个日军站在栏杆边上,其中一个居然在用望远镜看着光照下的人,另一个已端着枪对着船上的人。 “你们是什么人!?酒井太郞你在那里?酒井太郞。” 岗楼上那人拿下望远镜对着船上用日语喊道,他显然察觉到船上的士兵跟之前出去的人脸孔和身形都对不上,况且他还认识船上某一个同乡,但找不到那人的存在。 何况探灯在船上这些士兵身上滞留,也不见有人说一句日语,这现象已经很可疑问,黑子那些骂语算不上对话。 “穿帮了,乍办好?”花二不动声色问离他最近的老廖。 还在花二和老廖想不出对应的法子,岗楼上一发子弹砰地射过来打在甲板上的人群中,一个人腿部中了一枪。 “干了!”老廖低吼一声,将架着的机枪转过向,对那岗楼上就哒哒哒射出一梭子弹,那两个人一个从栏杆翻下楼去,一个躲到岗楼的那边。 趁着一下子船上的人紧张而起,一直被枪子顶着的轮舵手也狂急发作,竟将船速加大马力,打舵向着一处堤坝直撞过去,跟着他冲舱门外扑出,以为就此跨过两步就能扑下水中,但还是被一直胁迫着他的枪口射出的子弹打扑在舷栏边。 这冒失鬼为干死船上的人而要毁掉一艘炮艇,要让他的上司知道还不得气炸。 船身一下狂冲而出,直向着离得只有几十米的堤岸撞去,这股冲力足可以把船头撞散,将船上一众人掀飞而起,说不定还能将船体内柴油引爆? 离得驾驶台最近的麻生一下愣不知反应,虽说他行过船,但那是风动力装置的桅船,那里知道怎么将柴油动力的船身反推降速。 外面的人也发现船的撞向,大伙发急相问,站在船头的黑子手指一处,转过头向花二叫道:“下水道口在那里,打舵撞过去。” 花二听得这句话,立即明白当下只能向通往镇中心的下水道靠去,在撞船之前大伙跳船下水潜逃进下水道。 花二冲进舱里打转舵轮,船头转向冲着那里停着另两艘炮艇的位置撞去,那个下水道在泊着的炮艇右边离得只有十数米,这时水位正好没过下水道的下沿,人游到那里一个跃身就能钻进去。 他也不知怎么让船身缓速下来,唯有扳紧舵向朝那两艘炮艇撞去,这下对麻生喊道:“叫大伙都往右边跳船,叫老黑带头进下水道。” 那两艘停着的炮艇上有值守的日军,听见外面的枪声从船里钻出来,却发现炮艇凶猛地冲过来,眼见就要撞上自己处在的船,都吓得大叫,逼得也跳下海水中。 数十吨的炮艇高速撞上十数吨的炮艇,竟一下将其从水面上掀起抛在堤坝墙上,弹摔下来砸在另一艘炮艇身上,将那小吨位炮艇一下压逼跃起抛摔在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