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么,只要有人拖住日军的追击,我们就有时间离开。” “那你先走吧,带上伤员先走,我认为你最应该先行撤离。”谭世夫看着徐行舟说道。 “你不就是伤员么,刚才郑连长已经答应了我,这里由我来指挥。” “你们两个都走!”一旁的马老六冲他俩道:“敌人有我们来顶住就够了,带上你的人先走。”后一句话是对那女人说的。 “阿六,我们已经多少年没一起打过仗了。”怪谭感触的问马老六道。 “哥,你已经多少年不是军人了。”马老六看着他昔日的官长。“军人的使命就是上战场的,既然鬼子要歼灭我们,那作为军人就应该奋起还击。” “可是这场战斗是由我挑起的。”怪谭为自己的立场辩护。 “走吧,争取时间!”马老六郑重说道:“快去找你的女人,与她避战火而去,我马老六很庆幸在这里还能遇上昔日的恩师兄长,只恨这战火烧在眉捷,不能与哥你长聚些时日。” 怪谭感动得抱住了他昔日的手足。 争执之后,怪谭和徐行舟只得带着一部分人离开,这当中包括徐三晚和一些受了伤的战士。 比丛林里的百来人要多上数倍的日军分三路向树林里包抄,加上后方的掷弹筒和小口径山炮轮番轰炸。 小口径山炮几乎荡平了百来国军占据的那一带树木和坟山头,天空的照明弹让敌我双方无以遁形,双方的枪火和炸弹也映亮了整遍林地里的人影。 从正面和左右两方围攻过来的日军也占据了周边的坟山头不停向百来人的阵地合围,很多人被连同土堆头一起炸飞起来,走动的鬼子也不断被重机枪扫倒。 撤离的人下到半山腰,回身仰头望着炮火烧起的山林,无不心情沉重,沉默不言。 又是一场敌我兵力和火力悬殊的战斗,除了炮弹轰炸,日军还人多势众,树林里的人坚持不了多久便现出了消弱和颓势。 打到剩一半人的时候,马老六对郑有田说过,让他带着一些人撤离。 郑有田反问马老六,走?走去那里?眼前正好是归宿。 打到剩三份一人的时候,马老六对郑有田说过,你小子找个坑趴下去,我推几把土把你掩起来。 郑连长扔出仅剩的手榴弹,对马老六说,你先等一下。 打到只剩下几个人还活着的时候,郑连长已经牺牲,尸体就躺在一个大坑中,旁边躺着还喘着气的胖墩和马老六。 马老六仰头看着头上方原先一个大土堆给炮弹掀掉了一半,还炸出一个坑来,他对金宝说道:“你小子上去堆几把土,把我和郑连长埋了。” 满身血污还显得脸色油腻的金宝问道:“那我呢?” “你等着给鬼子擦刺刀吧,身上膘多不痛。” 这时周围只剩下零散的枪声,鬼子在各处搜寻还活着的人往身上补刺刀。 “那连长你躺好啰。”胖墩憨厚应道,跟着撑起他圆溜的身子,还用力抖了下身上的泥土,那知这一抖,脚下竟塌空而下。 金宝感觉自身一下落入一个空洞之中,随着边上沉落的沙土,他一下没了半个身子,惊慌之下,只得双手抄住马老六的双脚,叫道:“连长拉住我。” 身上多处弹片擦伤的马老六本已疲弱不堪,只得躺着让金宝拉进了塌现的洞口中,两人一起落进一个墓穴里,身后跟着沉落大量的泥沙土带着郑连长的身体慢慢将洞口掩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