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度,随便一件都是能够放进博物馆的程度,要是因为你们手上的粗茧,给刮弄花了,你们赔得起吗?”
“看倒是可以随便看,随便看也不用花钱的,但你们要是对我的老姐妹们动手动脚、非礼什么的,咱们也不是吃素的。”
“信不信老娘我转身就去巡捕房,找巡长报案?再不济,我们还能登报批评你。”
“就是不知道,到时候到底是你们丢脸,还是我们丢脸。”
也就是五六个五六十岁的老太太,什么动手动脚?什么非礼?
来到现场的大多数人,要么都是对服装感兴趣的观众,要么都是上海滩的各大裁缝。
哪有谁,会饥不择食去非礼几位老太太的说法呢?
想靠近,想触摸,也不过是见到老太太们身上穿的旗袍,有神乎其神的绣技罢了。
好在,张大娘这样说,也并非真以为大家会非礼她们姐妹几个。
那般说的目的,也只是让大家别靠太近,别将她们身上的宝贝给弄坏了而已。
“张老板,我是二马路的刘裁缝,上个月我还在你家店里拿了十匹缎面,你还记得吗?”
“哟~是刘老板喔,刘老板,您这是?”张大娘眉头一跳。
“没什么没什么?我叫你主要还是想问问,你们身上穿着这几件旗袍,是从哪个地方买的,或者是谁家的祖传宝贝?”
问话的这位,是一个精通刺绣的旗袍老裁缝。
不同于顾泽的店面向各个层面,这位有一手绝活的老裁缝,平日里都是为租界大佬,或是官太太们服务。
今天来现场,自然也是因为他的那些顾客们,相较于旗袍,貌似更追寻洋裙了。
时代在变化,老裁缝虽然年纪不小,却也不是那种思想陈旧的老顽固。
虽然感慨中式旗袍在未来的日子可能会越发的萧条,但为了家里嗷嗷待哺的一大家子。听到那位小洋裙的设计师,会投标卖出各种洋裙设计方案后,刘裁缝还是来了。
通过今天的观察,刘裁缝也觉得,相较于旗袍,小洋裙不管是色彩样式还是图案,的确更为多变些。
赵琳展示出的春夏秋冬四个系列,一共20个作品中,刘裁缝也是相中了好几件。
可当顾泽穿着一身中式唐装走进大门时,刘裁缝顿时就被顾泽那件,遍及半面前襟及袖口的银龙暗纹的唐装,给惊艳到了。
顾泽被赵琳叫走,之后第一轮‘春之语’投标,刘裁缝虽然也投了,但是心思还是在顾泽身上的那件唐装上。
顾泽走后就再也没有出现了,刘裁缝虽然遗憾,但心里其实也是同赵琳最开始想的那样。
时代更迭,如今的大上海,能绣出那种技艺的人压根就没有。顾泽身上的唐装,十有八九是祖上传下来的。
可是,现在不一样了。
若是只有顾泽一人,还能称得上是祖传绣活,如今一次性出现了六位,不,底下还有一个在小唐装上,绣着奇怪造型猪的小朋友。
若是这六位老太太身上的刺绣,说是祖传旗袍还能说得过去,刘裁缝看着底下那几只猪的小唐装上,针法中至少有好几种同张大娘身上的孔雀绣法相同。
顿时明白,真相可能不是他想象的那样简单。
刘裁缝明白,能绣出这种绣工的大师,肯定不简单。
怕得罪大师,刘裁缝也就没有直接问是谁绣的,而是用一种委婉的态度询问张大娘等人询问,是在哪买的。
这毕竟还是一个没有制式服装工厂出现的时代,衣食住行随便哪一行的从业人员,均是鱼龙混杂。
同刘裁缝一样精通刺绣的老少裁缝们自然还有不少,大家听到刘裁缝问出声,也纷纷将目光投向张大娘。
张大娘今天领着姐妹们来投标现场的主要目的,一方面是来帮小顾找回场子,另一方面当然还是想帮那孩子打个活广告。
讲真,小顾做的衣服虽然好看,但支撑她们身上的衣服惊艳四座的,还是贡献出绣技的小朋友顾怜。
小朋友小小年纪又曾经当过小乞丐,不管是张大娘还是顾泽,其实都不太想在这个时候将小朋友给拉出来。
不是他们想贪功,实在是上海本就是个鱼龙混杂的城市,他们害怕导致小朋友沦为乞丐的罪魁祸首,会再次注意到她。
好在,小朋友压根就不想要这份功劳。
张大娘低头看了看,小小年纪不居功还很腼腆可人的小朋友,脸上又多出了几分爽朗笑意。
“既然大家都好奇,那我也懒得卖关子了。”
“在此之前,大家不是也瞧见了嘛,顾泽顾老板身上就穿了一件银龙唐装。”
“我们几个老家伙身上的旗袍,自然也是在顾老板那里,量身定做的。”
说到这里,张大娘又是一叹气。
“老顾那两口子死的突然,但顾老板接手成衣店后,却是半点都没有丢老顾夫妻俩的脸。”
“顾家都是老实人,店铺虽然开在二马路人流量最大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