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掩袖轻咳了声,试图蒙混过去。
但魏国公异常清醒,暂时没有出现吃了太多仙丹痴傻中毒的迹象,哪里能让兔崽子轻易开溜。
兔崽子惨了。
兔崽子差点被老兔子扒了皮,还是再三保证会给魏国公找一坛梨花白回来,谢棠如才得以从他爹手里活着离开。
兔崽子摸了摸自己完好的皮,决定去欺压府内食物链的最底端,可怜兮兮的张道士。
张道士蹲在院子里数蚂蚁。
他太无聊了,每当他想要离开这个院子的时候,就会有桃姿柳韵的婢女笑语盈盈温柔将回院子里。
他开始无数次后悔自己那天为什么要脑子出毛病和谢棠如吃饭。
然而已经没有用了。
在他后悔迷茫的时候,貌美如花的婢女从他口中套出许多谢棠如想要的消息,将张道士小时候尿过床然后赖给他师父这样的事情都扒的一干二净。
张道士更后悔了。
他就知道谢棠如身边怎么可能有什么美貌善良的女子,都是些美女蛇啊!
谢棠如在张道士院子门口站了一会,才走进去。
据张道士的说法,那册子是他师父传给他的,并且告诫他绝对不可给旁人看。他师父叫元空,是个颇为随心所欲的人,并且总是神神叨叨的。
张道士虽然自幼被他师父收养,但是对他师父的了解不多。而且在他成人之后他师父就把他赶了出来,这些年师徒两人几乎没有过联系。
谢棠如觉得张道士的师父确实很有意思。
明明是个道士,名字却像个和尚。
谢棠如一进去,张道士就抱着他的大腿哭。
“世子爷,您看我什么时候能出去?”
“道长此言差矣。”谢棠如满脸惊讶,“道长是我魏国公府的客人,我魏国公府又不是什么穷凶极恶的地方,难道还有谁能拘束道长的自由吗?”
“…………”张道士一口气差点没上来。
这些王公贵族怎么能比他这个江湖骗子还无耻!实在有辱斯文!
张道士拢着手,努力保持心平气和,好声好气和谢棠如打商量:“世子爷,您看您拘着我也没什么用,不如您大人有大量,放了我吧?”
谢棠如只是笑吟吟地看着他。
眼睛里略有深意。
张道士:“世子大人素来心善,何必和我一个平头百姓为难呢?”
“我从来不知道自己居然是个心地善良的人。”谢棠如说,“道长可能对我有所误会。”
张道士:“………”
您能给点被吹捧后的正常反应吗?
他一咬牙,狠心道:“若是世子大人有什么小道能解答的疑惑,小道必定知无不言。”
谢棠如略一沉吟,就答应了。
毕竟张道士本人对他没什么用,只有册子里的秘密才是谢棠如真正关心的。
为了让谢棠如放过自己,张道士果然老老实实地和盘托出。
册子是张道士师父的,他师父把这册子交给他之后就把他从道观里赶走了,理由是道观里没粮食养不起他了。张道士便一路漂泊到京城,他一直以为册子里的东西是他师父胡编乱造的故事,结果张道士发现一些大事都和册子上都对得上。
张道士这才发现手里握的是什么样的宝贝,当即两眼放光,觉得自己可以混个国师来当当,但是还没搞清楚皇宫大门朝哪个方向开,就被人因为穿的太破烂赶出来。
正好碰到魏国公冤大头,大肆请道士在府内清修,张道士就在魏国公府内待着混吃混喝了。
基本都是他多悲惨的废话。
言之无物。
唯一令谢棠如觉得有所价值的信息是,那册子是张道士的师父亲笔写的。
这下一定要把人全头全尾地“请”回府了。
暗卫怎么请的暂且不提,谢棠如又问了问张道士上次那坛梨花白已经一滴不剩,想了想准备去李梦书府上问问,有没有梨花白。
为了防止魏国公大义灭亲,安抚好他爹十分重要。
李梦书正一个人在府上,他娘和他几个妹妹出去烧香了,他爹这几年都外放为官,不在京中。
谢棠如在李梦书的书房里喝了杯茶,润润喉咙,开口问:“我听闻府内素来珍藏了不少美酒,不知有没有梨花白?”
“说话这么客气干嘛?我爹娘又不在。”李梦书说,“咱们是什么交情,有什么直接说就好,难道你要一坛子酒我还能不给。”
说罢李梦书微微迟疑,“……不过你若是要其他酒还好,这梨花白我家中倒还真不知有没有。”他吩咐身边一个小厮去酒窖那边询问一番。
“可阿如,你素来不是不爱饮酒么?怎么忽然想起问我梨花白?”李梦书奇道。
“不是我要喝,是老头子要。”谢棠如懒洋洋撑着额头,“我前两日拿了他一坛子酒,今日想起来找我算账了,非要我赔一坛给他。我哪来的梨花白,思来想去也只能问问你这儿有没有了。”
“魏国公大人爱酒至极,阿如你拿他的酒岂不是犹如杀他亲子?”李梦书失笑。
魏国公沉迷修仙之道这几年来,斋戒可以,着布衣可以,每日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