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绝不乱花投资人的钱。
“但我也讲道理,如果尤为能证明他要价合理,也不是不能谈。尤为却怒了,他认定之前他的一千港币只能算是布置开机仪式的价格,不加价就不干了。”
当时的情况比贺広的描述火爆几十倍,双方直接在休息室里吵了起来。
贺広指责尤为别仗着有点名头就狮子大开口,是欺负他在内地没有人脉无法立刻找到第二位玄学帮手。
明明在出发前谈好的价格,一单生意两千元。预付一千,拍戏结束尾款一千。如果中间遇到异常可以酌情加价,但也不至于来一次食物中毒立刻跳价一万。
尤为脸皮够厚,不管贺広怎么想,他就是要价一万,否则连夜坐火车离开。
还没选择直接坐飞机。从江南乘坐火车先去广粤再回港城,这一条线路比直飞便宜很多。
双方谈崩后,尤为直接走人。
临走前,他还放狠话,之后剧组出问题,就是给他两万,他也不回来。
贺広讲到这里,似是无意顺口道出了心底猜疑。
“也不知道尤为会不会从中作梗,他会不会留下了点什么东西在剧组里?”
因为没谈拢报酬,所以故意给剧组使绊子。
几天以来,贺広一直暗暗担心,更是怀疑后来发生的那些怪事就是尤为干的。
“现在看来,明面上没有法术残留痕迹。”
过云从回答,“暗地里还不清楚,还要观察一番,我没有见过所有演员,不能给出百分百保证。对了,贺导一开始是怎么想到请尤为来进行玄学指导的?”
“也是人介绍的。”
贺広本来也想找曾经与合作的风水师,但听说是来内地拍戏,那几个就不愿意来。
一来要办理回乡证之类的手续,二来因为消息不流通等原因,难免觉得这头工作环境条件艰苦。
虽然有钱能使鬼推磨,但剧组的预算有限,不可能为了给风水师增加薪酬而增加额外开销。
“后来,男一号许诚良介绍来了尤为。”
贺広最初也没想到会和尤为闹翻,如果男主角不是他选的,现在很难不迁怒许诚良。
“尤为撂挑子走了,阿良和我道歉了好几次,他也是被蒙在了鼓里。”
过云从闻言,心里有了一番计较,然后询问了尤为做过的事。
摆在明面上的主要是两件,布置开机仪式的祭拜流程以及确保某些灵异片段不会冒出不干净的东西。
餐桌上,贝鑫、洪大实副导、阳然旁听着,三人对于这些神神鬼鬼的事所知甚少。
虽然贝鑫是港城人,洪副导与阳然也呆过好些剧组,但前者第一次投资电影,后两人第一次和港城团队合作,他们对相关风俗不了解。
“流程上没问题。像是买的香烛、贡品,拜一拜的朝向都和以前一样。”
贺広回忆开机仪式,将他记得的事情都说了出来。
过云从听得仔细,将其中的每个细节都逐一记下。
贺広毕竟不懂玄学,有时候差之毫厘谬以千里。他能回忆起的部分听不出问题,不代表当时真能一切正常。
这个道理,贺広也懂。
下午再开工,他请过云从现在观察。中午没能看到的一些演员会在下午拍摄露面,里面就有男一、男二的戏份,是一场落水戏。
许诚良饰演男一号孙大少,邹重饰演男二号孙二少。
戏中,两人是同父异母的兄弟,嫡出的哥哥却不如庶出的弟弟备受父亲的喜欢。
大少爷心狠手辣,想要借着闹鬼一事让病弱的弟弟溺水死亡。
别问为什么大少爷反而是男主,谁规定戏份多作为主角一定是好人了?
《瓦全》讲的是女主为调查姐姐死因嫁入孙家,孙家几乎是全员恶人,戏份很多的许诚良最后也领了盒饭。
不得不说,这年代啥都敢拍。
过云从不熟悉影视制作,在不打扰拍摄的情况下,仿佛路人甲安安静静选了便于观察的位置站定。
随着贺広一声A,各方都进入状态。
镜头里,许诚良化妆成了白衣鬼,蹑手蹑脚来到了拄着拐杖的邹重身后。然后,本来戏份应该是许诚良乘人不备,猛地一推把邹重推到池塘里去。
“哗啦——”
重物落水声猝不及防响起。
不等许诚良靠近,池塘边的邹重左脚一抽,居然先一步跌冲进了水里。
“咔咔咔!”
贺広喊道,“邹重,你搞咩啊!怎么主动投河!”
邹重扑腾了两下,借着木质拐杖立刻浮到水面。上了岸,立刻道歉,“对不起,我是脚抽筋了。这就去换衣服重拍。”
“搞快点。”
贺広皱眉没多讲什么,今天有外人在场,他控制一下火爆脾气。
一旁,许诚良似乎颇有耐心等待并不介意邹重的失误,还劝了几句。
“冬天下水不容易。贺导,你给邹重一点时间,让他喝点姜汤,等身体暖暖再拍。等会他要再下水的,水下脚再抽筋就不好了。”
贺広没搭理,男人哪有那么脆弱,这些根本不是事。这年头谁拍戏不是水里来火里去,怕受伤别做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