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斯基猛地回神,发现身处黑暗之中。
自己保持站立姿势,身前背着双肩包,四周异常安静。
怎么回事?!
掐了一把脸,很疼!这似乎不是做梦?如果不是梦,他在什么地方?
记忆回笼,晚上七点乘坐二号线地铁,准备两次换乘回家。
车厢内有空位,他坐下就把双肩包放在身前,最后的意识停留在地铁玻璃窗上,似乎瞥见外面的站牌名是「迪纳摩站」。
接下来就迷迷糊糊睡着了,再清醒就是站在黑暗中。
“有人吗?”
妥耶夫斯基大喊,没有人回应,只能听到‘有人吗,人吗,吗……’的回声。
黑暗中,偌大的空间只有自己一个人,而自己都不知是怎么来到了这里。
这下,心里慌了。
开始着急忙慌地翻起双肩包,嘴里不停念叨,“对,手电筒,我有手电筒的。有电,有光。”
双肩包里装保温杯、面包、钥匙、手帕、小刀等等日常用品。
妥耶夫斯基越慌越乱,翻了好半天终于从底部翻出了一只手电筒。立刻像是握住护身符一样,紧紧握住手电筒。紧握着,却没有立刻打开。
“没有鬼怪,没有鬼怪。“
妥耶夫斯基自我鼓励,闭眼深呼吸才打开了手电筒。等了整整三秒,他才睁开眼。
光线照亮的范围内,没有鬼怪,却也没有其他人,只有一些废弃的建材。
此处是空荡荡的隧道,他独自站在轨道边上。地面积灰破厚,前方没有脚印。
想到什么,立刻转身去找刚刚背后的路面。就看到一长串的脚印,看不到尽头,正与他穿着的棉鞋完全吻合。
“哦不!”
妥耶夫斯基不敢置信,这时终于信了楼下醉汉邻居的话。
难道自己真的得了梦游症?他坐在地铁上睡着了,之后发生的事是自己在梦游中做的,所以没有任何记忆。
没有手表,无法确定距离立刻地铁过去了多久。
妥耶夫斯基咽了一口吐沫,顺着脚印,原路往回走。手电光打在隧道内壁上,隔一段能看到一些数字与字母代码的标记,但他不知道表示什么意思。
现在只能推测这里是废弃的地铁线。早年为了避战避灾,莫斯科地下挖过一些备用线路,但鬼知道他是走到哪条岔道。
不不不,不能提鬼知道!
妥耶夫斯基突然一个激灵,他努力不让自己胡思乱想,就怕真的有鬼知道他这里。
越惊恐就会越走越快,但来路毫无意识时留下的脚印似乎没有尽头。
一次又一次转弯,可能过了一个小时,令人不知所措的选择来了。前方地面潮湿,没能留下脚印。一个三岔口出现在视野内,他该往哪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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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月25日,夜间九点。
过云从和奉衍再次拜访,希望能向妥耶夫斯基查实一些消息。
下午,两人去看守所找维卡问了话,核实了三件事。
首先如同推测,安东退租时留下了一箱子物品送给两位室友。
维卡和妥耶夫斯基因为忙着设局骗钱,一直没来得及去整理那箱二手用品。依照妥耶夫斯基的习惯,他在22日无事可做后,八成会把箱子整理一遍。
另外,维卡和安东成为室友后,没察觉到他有古怪的地方。
同样也没看到妥耶夫斯基梦游,那人睡得沉,时不时打呼噜能穿透卧室房门。
换言之,妥耶夫斯基的类梦游症行为是突发的。
维卡却说楼下醉汉的话不能信。
那人一天到晚喝得烂醉,以往编造过独自与三头熊在街头打架大获全胜的消息,想想也知道不可能发生。
四周邻居也把醉汉的故事左耳进右耳出,知道那是一个说话很不靠谱的人。
不论醉汉是否可信,必须见一面妥耶夫斯基,判断他有没有被不明气息缠上。
今夜再来拜访,在楼下餐馆等待一个多小时,也没能等到人回家。
”不如明天再来?”
晚上,图列斯基收到消息,让他开车也来妥耶夫斯基家,说不定中途要用车去一些地方。
三人等在了公房附近的小饭店。
饭店快要打烊了,对面妥耶夫斯基的房间还没亮灯,上楼敲过几次门也没人回应。
“今天是休息日,也许妥耶夫斯基去哪个朋友家里玩了。“
图列斯基认为没必要傻等,“等明天一开工,他就会出现的。”
“附近地铁站的末班车是晚上十点半,等到最后一班车的时间过了再说。”
过云从瞥了一眼窗外,这条街也没其他适合等人的店铺。“我们换个地方,去车上等也行,去其他店也行。”
图列斯基不太明白,有必要这样执着吗?
“即便我们见到了妥耶夫斯基,从他口里得到了你们想要的线索,后续调查也需要等到明天白天再继续。既然这样,为什么不能明天再来?”
奉衍说,“因为明天是十月初一。”
“什么?”
图列斯基不明白,“这是华国的纪年方法,十月初一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