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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守男德(2 / 3)

竟会主动提起大家都讳莫如深的这茬。

就在你诧异的注视中,小公子将雏人偶郑重地交到你手上,之后,缓缓拾眸望来。

他的嗓音,低沉优雅。

像是承诺,又像是憧憬。

“明年上巳节,我会随你一起来袚褉还愿,感恩神明赐予我你不期而会,此生相守。”

你心神微怔。

有那么一瞬,觉得自己太过残忍。

他畅想着跟你的未来。

可你涌上心头的第一个念头却是:掐指一算,上巳节尚在一年之期范围,之后,他就可以安心去死了吧。

但很快,你就不会这样想了。

“咔嚓——”

那个被小公子小心翼翼交到你手上的雏人偶,被他愤怒摔在你跟前,一些瓷器碎片溅到你身上,所幸你身上穿着层层叠叠繁复华丽的五色单衣,才不至于划破肌肤。

此时的小公子,就像一头被激怒的野兽。

他手中死死捏着一把贵族男子专用的桧扇,赤红的眼睛,恶狠狠瞪着你,厉声逼问:“这是源氏的东西,怎么会在你这里?”

你像是没听见他的问话。

盯着从散了一地的雏人偶瞅了一会儿,平静的目光才缓缓来到他脸上。

他已经彻底出离愤怒。

面目狰狞,神情扭曲,身体亦愤怒发抖。

强烈的情绪,让他的脸呈现出近乎神经质的青白。

你很奇怪:“这种时候,你不是应该过来抱抱我,安慰我即使是真的,也没关系吗?”

“羽衣!”

“源氏避方违而来,是你自己准许他留宿的。”

你望着气得摇摇欲坠的小公子,冷静陈述事实,“而我,也听了你的话,搬去寝殿的北对屋,垂下御帐帘,不妨碍你们的交往。”

“你问他的东西怎么会在我这里……不是很简单吗?”

“他自己偷偷闯进来,然后,在离开的时候,不小心遗失在这里的呗。”

迎着小公子吃人的目光,你微微一笑:“也真是难为你了,整日病歪歪的,竟然还能从犄角格拉里找出蛛丝马迹,需要我夸夸你吗?”

“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小公子高声怒喝。

然而,孱弱的身体,根本支撑不了他过于起伏的情绪。

他捂着胸口,半跪在地上,声嘶力竭咳嗽起来,仿佛要把自己的肺咳出来,身体不停痉挛颤抖。

你瞥了一眼,便不再关注。

实则内心根本没有你表现出来的这么冷静。

留宿的客人,竟然敢打主家女眷的主意——这种事你真没见过。

这个时代的贵族宅邸,完全没有考虑隔音的意思。

他们最喜欢的,就是坐在屋里,也能毫无阻挡地看清屋外。

是以,即使是七间四面的广阔宅邸,也没有实心的墙壁做隔断,而是用璧代、几帐、袄障子、竹帘之类的饰物,区隔出寝室和居所。

声音稍微大点,都能从东头传到西头。

这种时候,只需要你躺在他身边,不需要你做多余的事,从来不会让你陷入尴尬窘境的小公子,简直就是神一样的存在,你很难不喜欢他。

所以,当你睡得糊糊迷迷,陌生男人不知怎么就摸进来,嘴里说着乱七八糟的话,还擅自跟你动手动脚的时候,你只觉得不甚清醒的脑子“轰”得一声炸了,大脑一片空白。

现在回忆起来,你已经不记得源氏究竟跟你说了什么,你只记得自己一巴掌甩到他脸上时,心头翻涌地那种酣畅淋漓的快感。

手心很痛,但就是爽。

悬殊的男女力量差异,没有让你恐惧流泪,反而激起了你心底不可言说的疯狂。

管他什么出身!

管他什么风俗!

只要你不愿意,他的触碰就都是冒犯,你就要大比兜抽在他的脸上!

用残酷的事实告诉他,工人爷爷的尊严,绝对不容冒犯!

可现在冷静下来,你其实是有点后怕的。

打脸是很爽。

可同时,也有激怒男人的风险。

在你还活着的时候,你见过很多案例,受害者的反抗激起了施暴者的杀心,花一样的年纪,只能凋零在脏污的角落,留给家人无尽痛苦。

面对这种惨剧,常有人呼吁,女性不要给自己树立太高的道德观念,在生命都无法得到保证的情况下,其他侵害真的都不值一提。

好好活下去,才是最重要。

你曾深以为然。

只是没想到,真轮到你了,你却没有做到。

你明知道源氏身份尊贵,明知道即使他光明正大强迫你,顶多也只是一次不太光彩的渔艳,明知道他就算杀了你,也不会付出任何代价,可你还是选了最糟糕了的一个反抗方式。

——这样可不行。

你认真反思。

你现在是个女人。

还是个活在毫无人权可言的封建时代,世俗与律法都强迫你依附男人而存在的女人。

面对这种事情,必须想出更稳妥的处理方式。

就比如:好声安抚下来他,再跟他约定去荒无人烟的地方偷情,到时候,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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