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知寒神色冷淡地颔首,说:“既然你在这里,那么我先走了。”
沈容秋是看惯了他这副不冷不淡的模样,也没有放在心上。不过鹤岁是他表弟,伤着了他理应在一旁照看着,但柏知寒就不一样了,于是沈容秋又回头瞪了鹤岁一眼让他老实点,自己则客客气气地把人送到了门口。
结果沈容秋前脚才送走柏知寒,后脚就迎来了周家父母。
周父一来就风风火火地要求转院,凑在鹤岁身边寒虚问暖的周母被他再三打断,饶是性子温柔也沉下了脸,妻管严的周父讪讪地摸了摸鼻子,小心翼翼地说:“你先说、你先说,你说完了我们再转院。”
鹤岁把头埋进周母的肩窝里偷笑,他拱了拱脑袋,趁机向周母撒娇:“妈,我想去上学。”
“上什么学?”周母怜爱地揉了揉鹤岁的脑袋,语气轻柔地说:“家里不是给你请的有老师?还是你觉得唐老师对你太严了,想让我们给你换一个轻松点的老师?”
“不是。”上学是系统一开始就提给鹤岁的,鹤岁嫌热不肯动,系统就每天威逼利诱,时间长了鹤岁烦不胜扰,只好答应下来。他绞尽脑汁地想了半天,才勉强找到了一个理由,可怜兮兮地说:“今天小表哥带我出去看他们打球,他们玩得好热闹。不像我,谁都不认识,每天也只能待在家里和唐老师大眼瞪小眼。”
周母轻飘飘地觑了一眼沈容秋,加重了语气说:“容秋,改天多带几个同学来看看从心。”
“好好好,一定的一定的。”沈容秋在心里暗骂鹤岁拖他下水。他用脚趾想都知道鹤岁要真的去上学了,倒霉的一准还是他,沈容秋赶紧帮腔道:“上学什么好的啊?我就天天不想去学校,你在家里请家教多舒服啊。”
鹤岁美滋滋地跟系统说:“你看,不是我不想去学校。”
周父雷厉风行地把鹤岁转到他信得过的医院里,打算让鹤岁住上几天。这家医院鹤岁来得多,基本都混了个熟脸,再加上他嘴甜,一口一个小姐姐的叫着,护士们也有事没事就跑来陪他解闷,鹤岁今天一个苹果,明天一个梨子的送,就捂着猕猴桃不丢手,周父熟知他本性,无比嫌弃地说:“像什么样子。”
“我只喜欢吃猕猴桃。”鹤岁坐在床上玩手游,他头也不抬地说:“你不许告状。”
周父凑到门口鬼鬼祟祟地看了几眼,一把关上门,这才摆好谱坐下来,翘着二郎腿问鹤岁:“你还想不想去学校?”
其实周父是很不赞同周母将周从心养在家中的决定的。最开始周从心还小,周父提出让他去上学,周母说干脆先在家里待几年,小孩子下手也没什么轻重,过几年就好了。周父一寻思也对,那就请个家教回来吧,就是没想到这么一待就再也舍不得让他出去了,呵护过了头。
鹤岁一听这话,手一抖用错了技能,界面灰了一片,只好抬起头睁大眼睛瞧周父。
周父把鹤岁的眼神误解成期待,内心暗爽不已。他故意卖了个关子,说:“你要是想去上学的话……也不是不可以。不过得看你表现。”
鹤岁随手拿了个苹果丢给周父,很是敷衍地说:“特别的爱给特别的你。”
“拿开。”周父一掌拍在鹤岁的脑袋上,他还以为鹤岁这是在讨好他,笑骂道:“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
“一言不合就动手。”鹤岁小声地嘀咕:“你再这样,迟早送你特别的爱的就是我妈了。”
周父的脸一板,阴测测地问:“你说什么?”
鹤岁选择屈服,他脸不红心不跳地开口:“我说我妈能够遇见你肯定花光了她所有的运气,有钱顾家还听话,全世界独此一份就被我妈给碰着了。”
无论如何,鹤岁去上学的事就这样被敲定下来了。
他还记得悄悄问一下系统柏知寒在哪个班,这才知道原来柏知寒和沈容秋不是同学。鹤岁装模作样地感叹了一番,还和系统讲道理说不是他不想快点和柏知寒在一起,是他的身体不好,周父肯定要把他安排到沈容秋在的那个班照顾他。
“你别是傻的吧。”看穿了一切的系统得意洋洋地说:“校务系统稍微故障一下不就换过去了吗?你可是有我这个金手指的人。”
鹤岁的脸都要皱成一团了。
他在医院住了一周就被周父风风火火地接了回去,去学校的事也一并向周母坦白了。周母舍不得说鹤岁,但是看见就来气,她把怒火全然发泄到周父身上。周父睡了几天书房不算,周母说起话来语气倒是温柔如水,可句句都带着刺,扎得周父里外不是人,急得周父只想赶紧把鹤岁丢学校求个清净。
然而鹤岁还想在家赖几天,最后是忍无可忍的周父趁周母外出购物,把鹤岁送到了学校。
尽管周父表面总嫌弃鹤岁,但到底还是关心他的,人都送到了班主任那里,还啰啰嗦嗦地交代鹤岁:“记得吃药,也别总惹事。不过要是实在有人惹你不高兴了就和你表哥偷偷去卫生间堵人,情况不对了你先跑,不用管他,他那大小伙子挨点揍没关系,也能找人打回来,你不行。”
班主任越听越离谱,他咳了一声,说:“该上课了。”
周父这才意犹未尽地闭了嘴,和鹤岁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