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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人家想要挑动咱们斗,是当真有理由的。若是为了护着你,我是真的能豁出来,不惜跟任何人斗的。”
永瑆撩袍噗通跪倒在地,“额娘对儿子的心意,儿子铭记五内。只是儿子求额娘,额娘既然已经看破了那人的用意,额娘就千万不要中了计去。”
舒妃叹了口气,“可是这总是个隐患。一个小小的永常在,我是可以不当回事;可是你别忘了永常在是皇太后身边伺候的人……我就担心,她的话其实是替皇太后说的。”
“皇太后此时是不在京中,可是不久就要回来了。待得皇太后回来,我又如何有本事能不将皇太后放在眼里去?”
舒妃说着无奈地摇摇头,“你不知道,这些年就因为我与皇贵妃化干戈为玉帛,皇太后对我有多失望……今年是她老人家的八十大寿了,若她今年非想利用我又做什么去,我真都担心怕躲不开了去。”
永瑆双膝跪倒,“为了儿子之事,叫额娘忧心至此,都是儿子不孝。”
舒妃叹口气,伸手拉起永瑆来,“哪里是你不孝?都是你们兄弟都长大了,那个储君之位依旧虚悬给闹得~”
永瑆轻轻垂首道:“儿子请额娘放心,此事,儿子会设法解决。”
舒妃忙问,“你有什么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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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圣驾回銮。
永常在随一众未随驾的嫔妃给皇太后行完了礼,又一同到圆明园来给婉兮请安。
后宫人凑全了,永常在自是先用眼去寻顺嫔。
隔着贵人的位分,永常在不动声色去观察顺嫔的神情——若是顺嫔已经得宠了,神色之间必定又不一样儿了。
永常在看过一遍以后,心下也不知是该欢喜,还是继续担忧。
说担忧,是因为她瞧出顺嫔神色之间并未有那种彻底的扬眉吐气去,反倒依旧在皇贵妃面前行礼的时候儿,依旧有一丝拘谨去。
便凭这个,永常在也能瞧出来,顺嫔怕是还没能顺心如意去。
这便也是说,顺嫔依旧没能凭着年轻貌美、再加上皇太后的扶持,而就战胜了皇贵妃去。
——她的欢喜,却也同样来自于此。
顺嫔还没能得宠,就证明皇上并不喜欢顺嫔,那她自己就依旧还有机会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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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安过后,众人散去,永常在自是早早在花影之后候着顺嫔。
见了面,永常在先给顺嫔道喜,“小妾给顺嫔娘娘道喜了。”
顺嫔脸便一红,“瞧你,这说的是什么?”
永常在故意掩唇一笑,“顺嫔娘娘就别瞒着小妾了!我啊都听说了顺嫔娘娘是陪着皇上登上岱顶行宫去的,倒是皇贵妃陪皇太后宿在十八盘下头的行宫里了。”
顺嫔颊边的红晕又增一层,“……那倒是的。不过,倒也不用道喜啊!”
顺嫔说着拉住永常在的手去,“我也要谢谢你送我的那件披风……走水路的时候儿,那披风它的确是帮衬了我不少。”
永常在含笑道,“顺嫔娘娘喜欢就好。那以后,但凡我能想到的,必定都提前替顺嫔娘娘预备出来。”
顺嫔知道永常在的阿玛四格这会子依旧还是总管内务府大臣,县官不如现管,永常在从内务府得着的都是好东西。便如今时这件石榴红闪缎的披风似的,便连她这嫔位的,得着的份例里的闪缎,品质都不如永常在的好。
日后若能得永常在的东西,她自是高兴的。
“那我怎么敢当?”顺嫔摇动永常在的手,“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报答永常在你。”
永常在黯然一笑,“我进宫八年,反正也不受宠;我出身又低,连好容易晋位的贵人都又降位了……故此我在这宫里啊,当真也没什么指望的去了。若能看着顺嫔娘娘你春风得意,就也算圆了我一个梦去,我自己也高兴。”
永常在告退回了畅春园去,顺嫔目送永常在的背影。
顺嫔身边的官女子采薇轻声道,“奴才瞧着,永小主儿倒是肯替主子卖力的,倒是比……”采薇顿住,没有说下去。
顺嫔勾了勾唇,“我知道你想说什么。”
能叫采薇拿来与永常在,于顺嫔眼前来做对比的,那便自是兰贵人。
说起来兰贵人跟顺嫔是本家儿,论辈分还是顺嫔的侄女,两人在后宫里齐心协力,自是应当的。
只是兰贵人做不到永常在这般卑躬屈膝来,不会将她自己的好东西都贡献出来给顺嫔。
“……也许这就是永常在出身包衣的缘故。她们这样人家的女孩儿啊,从不敢将自己当成咱们旗人家的格格,她们知道自己天生就是奴才,所以她们且懂如何当奴才,尽心尽力伺候主子呢~”
采薇思索着,缓缓点了点头。
顺嫔垂首拢了拢自己的袖口,“说到底,皇贵妃能得今时今日的定位,凭的怕也就是这样的本事。她懂得如何奉承上意,从小就知道怎么伺候主子……与从前的孝贤皇后、继皇后相比,她独特专有的本事,也就这一项了。”
顺嫔说着哼了一声,“我是怎么都学不会皇贵妃这个本事去,要不,我也该早得宠了。”
从泰山上下来,皇太后早就急吼吼扯了她的手去问她,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