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 。“
她话音落下时 , 那道掌印也轰然降下 。
人在遥到极端危险的情况时 , 身体会有本能反应 , 这无法遢制 , 温禾安从小到大 , 参与过的战斗没有干场也有百场 , 没有哪一次有如此直观清晰的反应 。 她眼睛变得干涩 , 头皮刺痛 , 浑身毛孔都仿佛全部张开 , 战斗之意却一点点攀升起来 。
境界在这 , 她没法完全靠自己抵挡圣者的攻击 。
她祭出了小塔 。
猩红色的塔身迎风一涨再涨 , 也涨得百丈大小 , 七层塔身光芒各不一样 , 然而交错在一起 , 有种别样的令人错不开眼的色泽 , 它挡下圣者一半的攻击 。
是的 。
温禾安没打算让小塔全抗 , 她不可能永远躲在玄音塔下 , 事实上 , 如果不是和圣者之间实在有着难以道越的岁月沉积 , 力量悬殊 , 她根本不想依靠任何外物 , 这让她生出种无法脚踏实地的不安心感 。
越是处境凶险 , 越是时间紧迫 , 她越要磨砺自己 。
在保证能活着的前提下 。
灵力在她掌心汇聚成一道红菱 , 丝滑冰凉 , 掠起时涌现冲天火光 , 她通过阴官家独有的符给凌枝传递消息 , 让她这时候别动 , 再等等 。 而后自己冲上去与卸了力的掌印缠斗到一起 。
红菱被掌中水浪压住 , 派灭了火焰 , 发出烧红的炭不断被冰水浇灭的
“ 湘湘 「 声 , 勉力支撑 。
温禾安身形灵活 , 步法完全施展出来时形如鬼魅 , 她步法修到了极致 , 单论此道 , 整个九州也没几个人能与她比肩 , 这是她的优势 , 可以借此周旋 。 但就算如此 , 在第一场比拼中她就已经受伤 , 肩 , 背和小膈 , 被掌印擦过的地方伤筋动骨 。
血腥气弥漫开 。
掌印最终消散 , 她旋即抖开涟漪结界 , 铺在云封之滨外城与远郊交界之地 。 这里巷子多 , 破旧 , 住着许多好容易凭各种关系挤进来安身的流民和小商小贩 , 深夜 , 一点战斗余波都能叫他们尸骨无存 。
做完这些 , 温禾安捏着手腕 , 一身闷响后接上了块骨头 , 看了看小塔 , 朝老者道 :“ 据我所知 , 你能停留的时间并不久 。“
此情此景 , 叫温家圣者眼中流露出厌恶与浓烈的抨击 , 她缓缓提起手中拐杖 , 嘴巴开合 :“ 你的怜悯和热心肠永远放在这等不该放的地方 , 天都锦衣玉食养你百年 , 你毫不感恩 , 人间考妇养你不过七年 , 叫你瘦得跟缺了半条命的猫愚子一样 , 你却念念不忘至今 。“
“ 我有时觉得 , 你是叫我最为挫败的学生 。“
她下了定论 :“ 愚铡 , 固执 , 自身难保还要自寻麻烦 。 空有一点悟性 ,
真本事还没长出多少呢 , 就妄想挑衅全九州的规则 。“
这样的人 , 怎能手握天都重权 , 待她成为圣者 , 第一个遭殃的 , 怕就是天都 。
她试过很多次 , 但骨子里的东西很难改变 , 她扭转不了温禾安的本性 。
圣者不想再过多纠缠了 , 和将死之人逞口舌只能毫无意义 , 目前最重要的是逵住温禾安 , 杀了她 。
有一点温禾安确实说对了 。
一一她的成长速度太过可怕 , 作为敌人 , 就算是前辈 , 也没法不生出警惕心 。 她尤记得自己和温禾安这般大时 , 也是九境 , 和族中圣者对战 , 圣者并未显露杀心 , 且同样有圣器作保 , 然一招之下 , 她却已然如断了翅的鸟儿从空中跌飞 , 吖血不止 , 丧失神智 。
只有真正到了圣者境 , 才能明白那种悬殊 。
但温禾安现在好好站着 , 只是受点皮肉伤 , 看似流了血 , 可情况不知比她那时好了多少 , 这足以证明些什么 。
后生可畏 , 而她已经老了 , 或许再过百年 , 也会面临和王庭两位老圣者一样的局面 , 她不能给家族留下这么大的隐悦 。
恺及此 , 圣者拐杖终于落地 , 与此同时 , 天空中骤然亮了一瞬 , 像平白无故扯了道巨大的闪电 , 苍者的声音响起来 :“ 一一水链 “
很显然 , 她厌烦了跟小辈玩你追我躲的游戏 , 想永绝后患 , 解决此事 。
圣者的第八感 。
举世罕见 。
温禾安瞳仁像猫一样的紧缩起来 , 她凝望着天穹上横空刺出的水蓝色锁链 , 它完全由水凝聚而成 。 水一贯清潘 , 柔和 , 很难想象它有朝一日会爆发出如此惊人的攻击力 。 同是链条 , 它不如温流光的杀戮之链那样凶虎 , 但更为危险 。
毫无保留的杀招 , 寻常的圣者之器会直接报废 。
如果玄音塔只吃了两道圣者之器 , 这一击下来 , 估计会从头碎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