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略作了挣扎,反应过来什么后,就没有动了。
“别动眼睛上的布。不许看我。”
山澨怕他胡来,于是语带呵斥。
下一刻,他却听见沈明烛道:“好,我的……”
“你的什么?”
山澨不由自主地揽紧沈明烛,将他的头按向自己的胸口。
沈明烛懒洋洋的,顺势躺在了山澨胸口,竟是一个信任与依赖的姿势。
“我的……将军。你是我的将军。”
再次陷入混睡前,沈明烛这般轻声说道。
·
沈明烛睡到了次日清早。
他醒过来后睁开了双眼,但没有立刻动弹,就好像有什么事没有反应过来。
直到手机自动报时的声音,他才知道居然已经早上9点了。
然后沈明烛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床头有温水,这边有早餐,你可以先去洗漱一下,然后过来吃饭。干净的换洗衣服在浴室,走进去后,你左手边有个篮子,很容易找。想要洗澡的话,洗完澡可以把它们换上。”
沈明烛眼前已经没有那根衣带。他起身朝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并没有看到任何人。于是他知道,现在来的是巫浔竹,或者说……山澨的魔像。
其实他们本同是一个人。山澨只不过是同时操控着两具身体而已。
于是沈明烛决定把这个魔像就当做山澨。
话说回来……我看到的是什么?
那是前世的记忆,还是别的什么记忆?
为什么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山澨他……他是我的将军?我强迫他当的这个将军?
那眼睛又是怎么一回事?难道眼睛跟他无关?
想到这些事,沈明烛感到自己头疼欲裂。
然后他听见山澨道:“怎么了?”
“没事。谢谢你。”沈明烛起身喝了一杯放在床头的温水,端起旁边的盲杖,然后摩挲着往浴室走了。
果如山澨所言,他一进屋伸手往左边一探,就摸到了干爽的换洗衣服。
他怔愣了片刻(),不由想——
大离国后来亡国了吗?我自己的事儿办完了吗?
那么……山澨想什么时候找我算账?
他竟想杀我吗?
所以意识海里那魔像的举动……就是单纯的疯了吧。
难道我……我以前真的颐指气使?()_[((),甚至虐待过他?
那我是怎么沦落成如今这样的?
啧,我是不是得对他好点,缓和一下关系?
至少在我恢复力量前……我得尽可能地对他好点才行。
哪怕是装呢。
于是过了一会儿,坐在餐桌旁的山澨,看到了洗完澡穿好衣服走到自己面前的、朝自己笑得很甜的沈明烛。
“山先生,谢谢你的早餐以及你准备的一切。”
山澨:“……”
看着这样的沈明烛,想到昨晚他将头放在自己胸口,低语呢喃了一句“我的将军”的样子,山澨脸一下子红了。
·
1413号房与沈明烛的房间位于同一层,只不过位于走廊的尽头。
一个名叫邢世才的人躺在床上,他眼前戴着耳罩、耳朵里塞着耳塞,睡梦中也紧闭着眼,好像在梦里遇到了很烦心的事。
邢世才确实梦见了烦心事。
他梦见他被关在了一个木屋里,想尽了办法,却也没有办法把门打开。
他隐隐知道这里位于一片森林,屋子里没有水也没有食物了,他必须要离开这里才行。可他不知道该怎么出去。
后来他饿得没有力气了,只能倒在门边,徒劳无力地用指甲挠着门,发出“咔咔咔”的,让人心生不安的声音。
死亡即将来临的恐惧将邢世才惊醒。
他长长呼出一口气,感叹自己总算从那可怕的梦里醒了过来。
然后他摘掉眼罩,取出耳塞。
就在这个时候他又听见了“咔咔咔”的声音。
一边发着抖,邢世才一边走下床,朝发出声音的床下看去——
一个长发女人正伸着长长的指甲在挠床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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