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驾驭这个尘世。”
太一抬起左手揽过百合子的头,让她的脑袋靠在他的左肩上。
紧接着他右手举起一把锋利的刀刃,不疾不徐,一刀又一刀地,将她的头割了下来。
血水砸了太一满脸,但他毫不在意,只是继续着手里的动作。
接下来他斩下了百合子的四肢,剥掉了她的皮,将这些皮放进了一个偌大的青花瓷瓶中。
然后他一点点剃掉了她的肉,将它们整齐地码在了旁边的桌案上。
接下来他还取走了她的全部内脏,将它们堆在了肉的旁边。
最后他取出的是她的骨头。
太一往骨头上浇了某种液体。
在液体的作用下,骨头变得松软,然后他找来榔头,将它们一点点砸成了碎片,再将这些碎片放进了另一个青花瓷瓶。
他取来砧板,用两把菜刀,将百合子的肉与内脏皆数剁成了肉糜,装进了第三个青花瓷瓶。
低声念了几句咒,太一脸上浮起淡淡的笑意。
“我的姐姐,我将把你送进神明的子|宫。你将作为神明的后裔降生。正如我所说,届时你不会受到人间污秽的影响。再也没有人能欺辱你、影响你。因为你将成为能够驾驭他们的所在。
“你将能成为……驾驭尘世的神。
“到时候替你接生的我,在某种意义上来说,也算是你的母亲了。那么我就是神明的母亲。”
“我的姐姐,我的孩子,想必你也将同我一样开心吧。”
不久后,小洋楼消失,“沈明烛”也不见了踪影。
沈明烛睁开眼,发现自己进了一间小木屋。
他看见地上有许多白骨,还有许多木头碎屑,与此同时屋中立着许许多多的人偶娃娃,它们上面全都写着三个字:“沈明烛”。
我是……我是谁?
对了,和这屋子里的无数人偶娃娃一样,我应该也是人偶娃娃。
我是纱织。
不对,我是沈明烛。
等等,我是纱织和沈明烛……
沈明烛的意识出现了片刻的混乱。
与此同时他感到了极度的饥饿、口渴。
左臂传来刺痛,他看到了疑似自己用右手食指指甲刻下的字。
最后沈明烛在额间划了个十字,他好似被什么东西控制了,然后踹开了门……
沈明烛什么都想起来了。
与此同时他的世界回归了熟悉的黑暗。
·
片刻之后,沈明烛和山澨来到了河边,他喝了一些水,也吃了一些野果。
“哒哒哒”的脚步声是纱织发出来的。
她在沈明烛与山澨的背后来回蹦跶,就好像在好奇眼前所发生的一切。
沈明烛还处于混乱的状态,偶尔会朝山澨蹦出一句日语。
等他吃完东西喝完水,山澨便拉住他的手,以血画下一个符咒。
过了一会儿,沈明烛的神智彻底清楚起来,他的因果已还给了纱织。
“好了些吗?”
“好些了。”
听见山澨近在咫尺的、含着几分关切的声音,沈明烛不由想到了不久之前他说的那句——
一定会带自己把自己找回来。
沈明烛微微有些动容。
当做回自己之后,他才意识到自己当“孟纯”时,生出的那个关于交换身份的想法是多么的荒谬。
想来,当时他之所以生出那样的想法,是因为他全然忘记了自己的本来面目。
直到把自己找回来,他才知道失而复得、重新做回自己,是一种怎样珍贵的体验。
就像
他手里的那根盲杖。他时常觉得只要它还在(),就代表自己仍是残疾。所以在依赖它的同时?()_[((),他心里有藏着一份隐蔽的恨与怨。
可他知道他离不开它。它早已成为了他生命中的一部分。
“怎么了,小烛?”
瞥见沈明烛的样子,山澨开口问道。
“没什么,就是想向你说声谢谢。”沈明烛道,“之前可能对你有偏见。现在我要纠正一下,你是个很靠谱,很能让人感到安心的队友。”
“夸我?”
“嗯。怎么?”
“你以前可不会随便夸人。”
“是么?”
“是。你经常骂手底下的人是废物。”
“……”
“不过不包括我。可能这是只有我还肯留在你身边的原因。”
听到这句话,沈明烛微微皱了眉,低声追问了句:“真的吗?”
沈明烛瞎了,一双灰白色的瞳孔没有焦距,微微皱着眉的样子竟显得有些委屈。被人指责之后的那种委屈。
瞧见他此时的模样,山澨心里一酸,后悔说了那句带有几分调侃的话。
沉默半晌后,他抬手揉了揉沈明烛的头。“假的。我胡言乱语。”
沈明烛:“…………”
沈明烛暂时不再理会山澨。
“咚咚咚”,疑似有人拿头撞树的声音从他身后响起。
转过身,沈明烛朝声音传来的方向望了去。
现在他什么也看不见,只能从山澨的口中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