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这日起的最早的是以江欣语、林宝兰代表的工作人员。
他们先去了罗布林卡把租赁好的、可以用于拍摄的场地等做了确认,又把下午和晚上的活动安排过了一下。
忙完这一切,两人回到酒店,又招呼大家去了八廓街,想在正式工作展开前,来这里逛一逛。
八廓街坐落在大昭寺旁边,离布达拉宫不远,是当地有名的商业街,吸引着无数国内国外的游客。
玉器、奇石、藏银首饰、披肩、藏香……贩卖着不同商品的摊主很会做生意,同样的东西,卖给外地人的时候要比本地人翻十倍,遇到人傻钱多的外国人则翻出一百倍都有可能。
沈明烛也到了八廓街,不过他没有跟着大部队逛街,而是独自去到了一家咖啡店喝咖啡。
在这个地方,店面的招牌通常有三种语言,汉语、藏语和英语。
沈明烛去的这家店则提供三种类型的餐品,中餐、藏餐和西餐。
沈明烛要了些甜点和咖啡,坐在窗边休息。
高原反应带来的头疼还没有完全去除,他始终昏昏欲睡,直到喝了半杯咖啡才好了一些。
沈明烛坐在窗边,他看不见风景,好在还能用耳朵听。
这家咖啡馆位于十字路口的二楼,斜对着大昭寺。
沈明烛可以听到街头巷尾的吆喝叫卖声,来自不同地方的游客用不同语言交谈的声音;他可以听到大昭寺门前,虔诚的信徒们正在磕长头;他还听到了经幡柱上的彩色经幡正随着风轻轻摆动……
再后来他听到的是一个熟悉的脚步声。
那是司星北找过来了。
“大家去买披风和藏香了。我头晕得厉害,逛不动了,过来歇会儿。”
司星北叫了杯红茶,再走至沈明烛对面坐下,“你还好吗?”
“我没事。倒是你和郑导——”沈明烛问他,“你们还没完全康复就跑到这缺氧的高原地带,要当心一些。”
“嗯,我知道。这回算是恢复得快了。多亏巫浔竹的医术好。”
话到这里,司星北停顿下来,瞥一眼沈明烛的表情,“话说回来……你和巫浔竹,你们两个没什么吧?”
沈明烛摇头。“为什么这么问?”
司星北表情有些复杂地说道:“微博上的那些言论和视频剪辑……算了。你没去看也好。不太健康。另外,郑导放的宣传物料实在……”
司星北压低了声音,表情凝重下来,重新开口问:
“我主要是想问,那个巫浔竹,他没有欺负你吧?你什么都可以跟我讲。虽然他救过我几次,但一码归一码。这个公道我去帮你讨。”
沈明烛摇摇头。“欺负我?没有的事儿。师兄你想多了。”
司星北的眉头松开了又皱紧。“那你们……你们在闹什么别扭呢?别糊弄我啊,我看得出来。你们之间绝对不对劲。”
沈明烛一本正经
道:“也没什么。就是我发现,他其实是我未婚妻。”
司星北:“???”
一杯红茶刚由服务员端过来,他喝了一口下去,差点没喷出来。
不可置信地看向沈明烛,司星北问:“你……你说什么?你说的这个未婚妻,是你之前和我说的已经过世了的未婚妻吗?”
沈明烛喝了一口咖啡,淡淡道:“他有女装癖。他不好意思承认这件事。所以跟我闹了点别扭。”
司星北上下打量沈明烛好几眼。“你不是在说真的吧?”
沈明烛很平静地反问:“我骗过你吗?”
“你骗我还骗得少?”司星北当即道,“你现在张口就胡说八道,跟小时候可一点都不一样!”
“你不信的话,你自己去问他。”沈明烛的语气仍是淡淡的,“我可没骗你。”
“我……”司星北皱起眉头,一脸严肃。
这种事他怎么好意思问?
他不仅不能问,也没法跟其他任何人谈论这件事。
就算巫浔竹的爱好再离谱,那也是他的个人隐私。
沈明烛怎么什么事儿都往外说?
他告诉别人就算了,给我讲这些做什么?
司星北发现,这件事他既然没法和其他任何人聊,也就无法论证真假,无从知道沈明烛是不是在满嘴跑火车。
这师弟现在可真是……
如此,沈明烛不过说了两三句话,既埋汰了山澨,又逗了司星北。
想到这会儿司星北纠结为难的表情,以及山澨得知此事的反应,他不由笑了。
拉萨素有日光城之称,午前浓烈的阳光照进来洒在他的脸上,让他看起来眉眼明媚,好像从来没有经历过任何不幸。
走至楼梯口的山澨恰好看到了这一幕。
山澨先是被日光中沈明烛的笑容打动了,不由停下脚步,用倾慕而又眷恋的目光看了他好一会儿。
不过很快他反应过来什么,又有些吃味。
——沈明烛这两天躲着自己,这会儿跟他师兄怎么就聊得这么开心呢?他们在聊什么?
窗前,沈明烛听出了山澨的脚步声,暂时没有往他那边望。
对面司星北又问他:“那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