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付的竞争对手。
在卡门眼里,事情大概是这样:有人用假情报骗了洛修,让他以身涉险,试图把洛修杀死在地表。这头明显超过的畸变人就是证据……等等,畸变人。难道是黑十字审判庭?
他们在威胁我?
卡门的眸光闪动着。
他戴着防毒面具,露在外面的头发是浅金色,偏白。
洛修不由得想到,自己的亲生父母都是黑发。反倒是他返祖了一下。从小发色就是浓郁的金色。
洛修还想再说什么,可卡门朝他微微颔首,转身离去,并且启动了蓝牙通讯,显然是在安排着什么。很快,各级部门依次行动起来。有人负责打扫现场,有人负责搜集信息。
洛修望着他的背影,缓缓闭上
() 嘴。
……
……
潜行者在支援抵达的第一时间就发现了。
它趴在地上,感受着不同寻常的震动,还有人耳根本捕捉不到的超声波。
潜行者钻进撕裂者的玻璃温室里。
它只能破坏最角落的小门,那里是供体型狭小的人类进入的地方。
这点大小根本不够让温室里的怪物们离开。
除了能压缩自己体型的潜行者。
潜行者叼来的小畸变人就放在撕裂者的嘴边。
撕裂者倒在地上,它绞肉机一样的手掌被两根钢针贯穿。布满血管和鳞片的眼皮颤抖着,打开了一条缝隙。
“……哧、哧。”
撕裂者沉重地喘息着,却并没有张嘴。
它艰难地挪动着庞大的头颅,去蹭着潜行者的脑袋。
潜行者只有一米多点。在撕裂者面前,就像是一粒小芝麻粒。
这颗头颅像一只大蜘蛛的头部,脸侧有两根长长的獠牙,还有八只眼。头部两列,脸侧各自一列。
潜行者又一次流出了眼泪,它听明白了撕裂者要说的话。
——时间来不及了。你没办法带我们离开了。
——听着,我不想从一个实验室去另一个实验室。而且我已经很累了。
——人类不是我们的同伴。
——以西结。
——你知道该怎么做……
撕裂者黑红两色的眼眸里流露出“安慰”的情绪,像是在说没关系。
很遗憾,我终生都没见过,安德鲁描述过的那个世界。
请继承我的一部分,充当我的眼睛。当你感受春风拂面的时刻,便是我最好的慰藉。
以西结流着泪张开嘴,狠狠咬住了撕裂者的眉心。
冬眠了太久,干瘦的撕裂者都没有流出鲜血。
只有一些意味不明的透明组织液。
以西结钻进了它的头颅内,几分钟后,爬了出来。
它漆黑的眼眸转变为血一样的红色。
眼神分不出是悲恸,还是强烈的恨意。
撕裂者、爬行者、狂暴者。
在地下关押了数百年,终于死在了这个冬天。
无人在意、也无人发现的角落。
一只粉白色的潜行者掠过这群人的头顶,朝着地表爬去。
它看见了白色的亮光——它迫不及待,一跃而出。
然后,看见了一片黄褐色的废墟。
四周是刺鼻的硫磺味。天空飘着鹅黄色的雪花,落在它的皮肤上,微冷,还带着一些灼伤的痛感。
安德鲁说,外面的世界四季分明。
春天,万物复苏、绿柳成荫。冬天,白雪皑皑,银装素裹。
人们会在冬天度过年节,东方人会贴春联、窗花,点灯笼;西方人砍下松树,点缀着礼物,到处张灯结彩,挂着小彩旗。
安
德鲁还说,那里人、机械人、人造人混居。大家安居乐业,幸福洋溢。
可是第一次来到地表的以西结,只看见了一片废墟。
黄昏,倒塌的建筑凌乱地散在地上。似乎是东皇重工曾经的厂房。无人在意的角落有些散落的机械零件和装置,还有风化的骨头。看起来像是人骨。
几百年前也许有人居住,以西结看见了难民棚。
希伯来,我们又被骗了……外面没有乌托邦。
以西结难以形容自己的情绪。
它深深地看了眼自己出来的地方,然后朝前,一路疾驰,它越跑越快,蜕下的皮被丢在路边。
直到离开出发点30公里远,以西结才发出了一声愤怒又痛苦的咆哮。
怒吼回响。
群山震颤。
***
相南里有些茫然地睁开眼。
底下这张床,好柔软,好宽敞。
屋内有着淡淡的香氛味,气味清新怡人。实木的床头柜边摆放着几株绿植,作为点缀恰到好处。转头,遮光窗帘朝着两边自动打开,落地窗外竟是小桥流水的中式庭院,一草一木的布局禅意十足。
小桥流水、阶柳庭花。石砖铺成的路边还有蒸腾的云雾。
有钱得像是回到了进冷冻舱之前……但这怎么可能,应该是他还没睡醒吧??
相南里闭上眼。
又睁开。
场景居然还没有消失。
天花板上弹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