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知之转身, 噙着笑走了。
越流霜盯着他的背影,磨了磨牙,“年纪大怎么了。”过了会儿, 又笑了,“年纪大自有年纪大的好处。”
他跟了上去,恬不知耻地接着道:“活到你师尊我这个年纪,可比那些毛头小子知道疼人多了。”
祝知之:“……”
为老不尊, 某人应该被禁言才对。
他逛了一会儿,找到一间不错的院子。
推门而入, 院中央有片小池塘, 养着不知名的水生植物,一旁是一棵高大的树,绿荫深深。
挺合眼缘的。
走进门, 身后一路跟着的越流霜说:“不错。”
他摸摸下巴, 若有所思道:“我也喜欢, 搬到你隔壁来好了。”
“我就不明白了。”祝知之哭笑不得地转身问他:“你既然对我有心思, 干嘛还要收我为徒?”
总不会是因为师徒关系好玩吧?
修真界虽然并没有这么严格, 师徒相恋终究会为人诟病。
“你在乎?”
祝知之摇了摇头。
“昔年早有仙君与自己的弟子结为道侣,修界以实力为尊, 那些人再想指指点点, 还不是得恭贺一声佳话。”越流霜道:“只要你不怕就好。”
同样是一身湛蓝的云华宗仙袍, 别人穿是一身正气, 偏他外袍松松垮垮搭在身上, 有种落拓不羁的意味。
“我若能成事, 绝不会怕什么非议。”他洒然一笑, “谁想说, 尽管说去。谁要是敢当面骂, 我还要赞他一声有胆色。”
他的确毫不在乎。
祝知之虽然也不会在乎,是因为他就是邪修出身,本身名声也差到了极点。这位正道的领军人物也能做到,心态实在豁达潇洒。
祝知之看了他一会儿,说:“不得不说,我还是有些佩服你的。”
“不过你是哪儿来的自信,自己就能‘成事’?”
“你答不答应又有什么关系。我就是想对你好,把你接到身边养着。”越流霜得意道:“这岂非是最好的办法?”
“你既然知道我心硬,便该知道——”祝知之冷冷给他泼冷水,“你便是对我再好,我也不会回应,更不会愧疚的。”
“谁要你愧疚了。”越流霜扬眉道:“至于之后怎么样,日久生情,近水楼台……我们来日方长嘛。”
他真是个感情张扬热烈的人。
祝知之一向觉得自己属于面热心冷的类型,对人热情时,不是出于恶趣味,便是出于某种目的。遇见这种人,也觉像是被火烤了心一趟。
他笑了笑,“那可好。以后天材地宝,功法灵器,我利用你不会客气了。”
他转回身,向院子的主屋走去。
房间算不上很大,摆设也不多,风格简朴大气。
修真之人不太注重衣食住等,祝知之也没什么行李,只扫了一眼,就定下了:“那就这间吧。”
不等他做什么呢,越流霜先他一步奔床上去了,十分不客气地躺了上去。
祝知之垂眼看他,“你挺自觉啊?”
“为了救你,我强行出关,可头疼得很呢。”越流霜懒洋洋道。
他眼皮耷拉下来,没多久就睡着了。
自认识起,这人就极爱睡觉。
祝知之想起清远说他“中毒”一事,心想恐怕与之有关。
就不再管他了,走到桌旁坐下,有时间便整理一下身上的东西。
杀死刘航赚了二十多个灵器,虽然对他用处不大,卖也能值不少钱。更重要的是灵石,零零散散加上卖灼心岩剩下的,足有三百万。
祝知之从穿越以来,一直是穷得叮当响,寒酸得可怜。直到今天,才算小有身家。
“有钱的感觉真好。”盘点完,只觉神清气爽。
刚刚进阶金丹,他境界还不太稳,闭上眼,陷入入定修整的状态。
……
休整完已经是三天后了。
一睁开眼,就见越流霜正侧躺在床上,慵懒地支着头,目光落在他身上。
“我果然没看错,不到三十岁就结丹,你是个绝世天才。”他含笑道。
“所以你收我为徒,是捡了个大便宜。”祝知之起身伸了个懒腰。
越流霜眼神自他纤长的腰身上划过,忽然说:“我要举办一场收徒大典。”
祝知之:“?”给他一个疑问的眼神。
越流霜一本正经道:“我要昭告天下,让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我的人了。”
祝知之:“……大可不必。”
越流霜说:“我是认真的。”
“我也是认真的。”祝知之摇头道:“你师兄够头疼了,就别给他添堵了,我也用不着这个,累还耽误时间。”
“那好吧,但拜师的礼服你总得穿一下?”越流霜饶有兴趣道:“那衣服腰身收得很紧,腰带宽大,上缀玉石……”
祝知之看着他盯着自己腰的视线,很想翻给他一个白眼。
他伸出手,“这么闲的话,不如给你新收的徒弟点儿好东西。”
“早给你准备好了。”越流霜一个翻身起来,给他一个乾坤袋,“看看,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