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知之就此开始作为晏何惜“阴火罐子”的被养生活。
……还是用他自己带来的点心养的。
既然是交换条件,好歹也要给他负起责任啊,养孩子哪有这么容易?
他决定不让晏何惜这么好过。所以接下来的日子,他一边装模作样地从筑基期开始修炼,一边一个劲儿问晏何惜各种小儿科的问题,对于一个元婴修士来说,简单到奇葩。虽然装智障挺累,但为了折腾晏何惜,他还是乐此不疲。
出人意料的是,晏何惜竟然没对他发过火,面对层出不穷的奇葩问题,总是三言两语就解释得明明白白,然后就针对问题给他丢下一堆修炼功课,让他别来打搅自己。
后来做的有点过,晏何惜有些怀疑,“你资质不低,怎么这么简单的问题还要问?”
“爹娘说我资质虽然高,悟性却低了一些。大哥哥,我是不是很笨?”祝知之神情低落下来。
正常人这时候应该安慰一下小孩儿,晏何惜就面无表情地点了下头,“笨。”
祝知之:不该对晏大宗主的同情心抱有什么指望的。
“请你不要嫌弃我,我、我会努力的……”他受到了极大的打击,抓着晏何惜的袖子,摇了摇,软声求道。
小孩儿泪光盈盈,眼看着下一秒就要掉泪。
他难道是水做的,说哭就哭?
晏何惜没接触过这么大点儿的孩子,就连记忆中他自己小的时候,也极少哭过。
小孩儿紧紧抓着他的袖子,仰头看着他,清澈的大眼睛满满映照着他的身影,仿佛缺乏安全感的小兽怕被主人抛弃。
晏何惜忽然想起自己小时候在阴冥宗后山捡的那只白雪兽幼崽,巴掌大小,糯米团子似的,也是这么毫无戒备地跟在他身后,喜欢叼他的衣角。
养了不到一个月被晏彬发现了,他慌乱跪下,连话都来不及说一句,眼睁睁看着小兽被晏彬随手掐死。
当时晏彬的脸上全是嘲笑之意,“你自己性命都难保,还想养灵宠?没用的东西。”
……那是他第一次对实力生出无比强烈的渴求。
再一次被这样柔软的小东西黏着,晏何惜心中涌出一种奇怪的情绪,本想拂袖弹开他,不知怎的就任他扯着了。他冷硬道:“不许哭。”
祝知之瘪瘪嘴,“唔,我没哭,我是男子汉,才不会哭呢。啊嚏!”
一个大喷嚏完完整整打在他袖子上。
晏何惜:“……”
祝知之缩缩脖子,可怜兮兮地道歉,“对不起……啊、啊嚏!”
晏何惜眼疾手快一划,把被他抓的袖子割开了。
祝知之抓着手里的布料,差点儿没忍住笑出来。晏宗主你断袖了知道吗。
好不容易抑制住喷笑的冲动,他垂着头,讷讷道:“对不起,这里太冷了。”
说着,他打了个哆嗦,嫩白单薄的身子就缠着几块布,瑟缩得可怜。
晏何惜脸色很差,还是从乾坤袋取了件衣服给他。
祝知之跑到角落,把身上布料解下来,套上他的衣服。
正穿着,眼前一黑,晏何惜把明珠的光遮住了。
另一边传来衣衫摩擦的声音,他没回头,用先天之境探索周围的景象,发现晏何惜也在换衣服。
欸,屁股还挺翘。
晏何惜动作很快,没想到被身后的人看得清清楚楚。他换了一身黑袍,材质很好,顺滑的衣角垂在地上。明明是邪修,衣服却穿得板板正正,领口包裹得很紧,一丝多余的肌肤都不肯漏出来,冷冰冰的模样有种禁欲的气质。
他身量修长挺拔,强大而沉稳,若非过于淡漠的神色,真像个帅气可靠的大哥哥。
而祝知之穿着他的衣服,就像套了个大布袋。
晏何惜垂眼看向他,“过来。”
祝知之跌跌撞撞走了几步,走到他身前,差点儿踩到衣角摔一跤,被一道灵力及时托了起来。
晏何惜修长的指尖在空中轻轻划过,他脚下多余的衣料随之割裂。
祝知之愣了一下。
他本来想借着摔跤把他衣角扯乱,给他添添堵,没想到这人还算不错。
好吧,那他以后老实点儿好了。
下一秒,灵力撤去,他“啪”的一声,摔了。
晏何惜皱眉道:“你太弱了。”
祝知之:“……”
要不是打不过你,早就想揍你了!
……
待在这不知名的壳里,不知时日,估计少说也过了一个月,晏何惜一直没提过要出去的打算,只在指点他修炼时承诺了一句:“我练的功法不适合你,出去后再为你寻一部功法。”
又一次用阴火帮他度过发作的痛苦后,祝知之忍不住问:“我们什么时候出去啊?你病得这么严重,要出去找医修治病才行。”
“这不是病。”
他头一次愿意提及自己的问题,祝知之忙追问:“那是怎么回事?”他暗地用过木樨之灵,毫无效果,可见也不是中毒。
晏何惜淡淡道:“与你无关。”
“可是我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