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门,开门!”
炎热的街道上拍门声此起彼伏的响起。
“来了来了,谁呀这是…”
“干什么?催命啊……”
脚步声越来越近,吱呀一声门扉打开:“干什……哟,官爷,您这是有啥事啊?”
开门的男子咧唇讨好的笑着,露出一口黄牙。
“把门打开!”官差脸上带着布斤将口鼻遮得严实。
“屋里有没有生病发热的病人?”
“额…没有没有…官爷,是出什么事了吗?”男人瘦小的身材勾着,小心翼翼地问。
“把屋子里的人都叫出来!”
“这……官爷,我家老娘不太舒服,还躺在床上不太方便!”
“刚才不是说没有生病的人嘛?我可警告你,不要耍滑头,如实禀告!”
“哎哟,官爷我哪里敢欺瞒您啊!我老娘是腿脚不便,好多年了!”男人一拍大腿,当即委屈的叫嚷起来。
“行了行了,在哪个房间,带我们去看看!”
“哎,好,您里边请!”
“快放开我儿子,官爷,求您了,他只是得了风寒,你们要把他带去哪里啊?”旁边一家巷子里冲出来一个女人哭喊着。
“我的儿啊,别带走我儿子……”
“娘,娘救我……”
“放开我,我不要去……”
“爹,官爷,我爹他犯什么事了?”
……
这样的场景接连发声在甘酒镇,呼喊哭闹声此起彼伏。
惶恐紧张的情绪开始蔓延在大街小巷。
“许大人有令,所有发热生病的人全部带去东街济民坊,统一由大夫诊治!没有发热的人最近几日若无要事,不要随意走动!等下会有人来派送药剂,你们熬在粥里喝了,以防生病!”
家里没人生病的人躲在门缝后偷偷瞧着外面的情况,一个个一边惶恐不安,一边又庆幸自己或者家人没有生病。
待官差们终于走了后,只剩下家属的哭泣和窃窃私语。
“这到底发声什么事了?”
“他们要把病人带去哪里啊?”
“听说今早官府的人封锁了柳府不许任何人进出……”
“我今早就在柳府门口,亲眼瞧见的……”
“我也瞧见了!早上我看见柳家的下人去请了方大夫,没过多久方大夫就一脸慌张的出来了,然后官府就派人把柳府围起来了……”
“要我说肯定是柳家公子得了病了!”
“莫不是得了瘟疫了……”
猜测质疑慌乱,一重重压在老百姓的心底。
人人忧虑交加,生怕自己得了病。
“快快!把门关了!”宋能急匆匆跑回店铺。
“掌柜的,怎么了?大白天的不做生意了?”
阿力心里疑惑,这布料店生意虽然不好,但也不至于大白天就关门啊,莫不是终于要倒闭了?
“要你多嘴!赶紧把门关了!再把家里的熏香拿出来把屋子都熏一熏……”
宋能手忙脚乱地搬着布料,回头瞧见阿力还站在那里,当即怒道:“你还在那里愣着干什么?快去啊!”
“哦,好……”阿力急急忙忙翻箱倒柜地找起来
“哎哟,我怎么找了你这么个蠢蛋哦!”宋能连声叹气,直摇脑袋。
很快大门关上,宋能拿着香薰围着院子绕圈。
“把那些脏东西都打扫走,不要留在院子里。”
“老板,这究竟怎么回事啊!”阿力拿着扫帚开始用力。
“哎,这镇子要变天了!我听说,是有瘟疫了!”宋能叹了一口气。
“什么!”阿力吃了一惊,手上扫帚也啪嗒掉落在地上。
“你也别太怕!咱们最近都别出门就沾染不到瘟疫。更何况旁边还有神树呢!”宋能见阿力一张脸唰的就白了,心下不落忍,连忙安慰着。
“对对,还有神树,神树会保佑咱们的。”阿力抬头往院子外面看去,只见烈日炎炎下,半棵桂树树冠从隔壁院墙探出头来。细碎的花朵在阳光下仿佛闪着金光,飘飘洒洒,灿烂夺目。
“咦?我怎么觉得神树好像又长高了,昨天还只有半个尖尖呢!长得太快了吧……”阿力眨着眼睛,脸上全是惊讶。
“废话,这不是神树嘛,长得快不是很正常!”
宋能将香薰放在一旁,狠狠拍了拍阿力的后脑勺,随后两手合十,一脸虔诚的对着桂树闭上双眼,喃喃道:“神树啊神树,看在每天早上我都给您烧香的份上,请您保佑我们这次一定要无病无灾,平安度过这次瘟疫。”
“方大夫,就是这里了,这是柱子家,那天下大雨,他们三人一夜未归,回来后就接连发病了……”
村长抖着惨白的唇说着,他觉得自己两条腿软得像两根面条,想要直接打道回府,但是他又不得不过来,谁让他是村长呢!
“柱子?阿月,阿月在不?我是村长!大夫过来了……”
很快,一个女人抹着眼泪打开了房门。
“村长,您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