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有请,周锦自然莫敢不从。
他跟着衙役来到衙门。这里的一切都是那么熟悉,只可惜里面的主人却已经更换了。
想到这里,周锦猛地想起许文璋的公子许青衡。
糟了!当时说是要替许公子换心的!现在也不知道那许公子怎么样了?可别心疾发作狗带了!虽然也是天意弄人,但想到许大人的拳拳慈父之心,和许公子纯粹的少年心性,若真就这样过去了,那实在......
周锦心里顿时生了几分沉闷。他跟着衙役走进客厅。便见主位上坐着一名二十五六岁左右的男子,面白无须,身体瘦削,带着一副文弱书生的气息。
单从外貌气质来看,他和许文章实在相差甚远。或许是许文璋浸.淫官场多年,身上自带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而这位大人,初出茅庐,看着就一副好欺负的书生样。
但也只是看着,周锦可不会真把人家当什么也不懂的书生。
“草民见过孔大人!”
“周大夫快快请起!”孔曲起身扶起周锦,又让人上茶,一副非常好说话的样子。他的声音清清淡淡,动作间带着一股纸墨的气息。果然是个书卷气十足的人啊!
周锦顺势起身,坐在了下首之处。
“不知孔大人叫草民前来所谓何事?”
周锦上下看了看孔曲,见他虽然面色略微发白,但身体还算康健,只是常年读书没有活动引起的体虚罢了!这个年头,很多读书人都有这个毛病,但不是什么大问题!
孔曲呵呵一笑,态度十分温和,“倒也无甚大事,只是本官刚到此处上任,便听百姓们传言,有位周大夫医术高明,之前更是解救了镇上的瘟疫之危。本官心里实在敬佩。可惜当时周大夫并未在镇上,无缘得见。”
“孔大人客气了!”周锦有点惊讶,这新上任的大人倒是好相处。这样也好,毕竟他以后是要常年定居在此地的。并不想与当地的父母官有任何龃龉。
两人一番谈笑,倒是有几分见之恨晚的感觉。
周锦心里很喜欢这位说话文气的大人。不管是为了上面有人好办事,还是为了这一见如故的友谊,他从怀里掏出了一枚银芝生元丹送给孔曲,也算是一个见面礼了。
“孔大人,此乃我周氏独门秘药银芝生元丹,此药药效极好,于大人调理身体十分有效,还望大人收下!”
孔曲脸上难得显出震惊。
这药他如何不认得!柳府险些被踏破大门,可不就是因为此药吗?宣夫人一月一变的容颜可是大家都看在眼里的!
他也知道此药价值,就算他如今是朝廷命官,可以他目前的俸禄,也是买不起的!没想到周锦竟然直接送了他一颗。
可是他若接受,岂非有受贿之嫌?这药的价值,若被有心之人参上一本,他这官帽还没带热只怕就要易主了。
“这......”孔曲心里纠结了一阵,虽难忍神药的诱惑,但到底按耐住了,“周大夫的好意本官心领了,只是这药太过珍贵,本官无功不受禄,周大夫还是收回吧!”说完,便一扭头,不再看那玉白中夹杂着一丝血红的药丸。
周锦一愣,心下疑惑,不明白这是何意。但仔细一想,瞬间便呆住了,这不是大型行贿受贿现场吗?
虽说这东西小巧,放掌心就那么圆滚滚一小颗。但那价格可堪比千金了。
周锦心里有几分尴尬,这要让人家怎么看他啊?一来就想走后门?不会一下子就印象不好了吧?
只是现在又把药拿回去,岂不是坐实了他心思不正?
不行,他得找补找补!
他哈哈一笑,“大人何出此言啊?周某虽说一介布衣,但与大人相谈甚欢,一见如故。幸好又懂一些岐黄之术,我观大人似有气血不顺之症,大人乃甘酒镇父母官,保重身体最为要紧,所以才擅自做主替大人开了这一味药,还望大人一定要谨遵医嘱,好好调理才是!”
周锦越说越自信,是啊,他可是大夫,替病人看病开药不是寻常之事嘛!哪里就严重到行贿受贿了!至于不收药钱?他一个大夫,收了是理所当然,不收那是义诊!哪里来的那么多废话!
不过这要是换成其他人来拿着这么一颗昂贵的药丸献上,倒是很可疑!
孔曲被他说得一愣一愣的,似乎还挺像那么回事!
“大人,要谨遵医嘱啊!好好吃药,把身体养好,才是甘酒镇百姓之福!”
周锦将药丸怼到孔曲面前,孔曲下意识便接过了。
于是,周锦满意地告辞了!
待周锦离开后,很快又有一身影自侧间走出来。
“大人!”
孔曲盯着手中莹白如玉的药丸,圆润的药丸中间一抹鲜艳的血色尤为醒目。那隐隐的香气不断在鼻尖萦绕,让他接连几日查审案件带来的疲乏精神也为之一振。的确是不可多得的好药!
“老师,这下你该放心了,这位周大夫却与传闻中的一样,是位仁善之人!”
来人正是姜怀,是孔曲参加科考之前的一位同乡。他曾是一位落地秀才,考了十几年也没考上进士。而孔曲家境贫寒,却喜欢读书。姜怀爱才心切,不仅自己时时加以指点,还将自己的书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