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了。
谢芸锦扯了扯嘴角,对陈广福道:“我也先走了,大队长叫我。”
……
走到半路,谢芸锦遇上了柳荷。
“大队长不放心两个小孩,所以让我过来趟。”柳荷浅笑道。
话是这么说,实际上却是因为王水秀直在哭,她知道对方为什么哭,听得头疼,于是找了个借口出来。
柳荷第次感觉到顺心而为的痛快。若是放在以前,她肯定会在王水秀身边安抚着,听她抽抽噎噎地诉苦,许是最近和谢芸锦相处时间久了,她也染了些肆意的脾气。
她自嘲地笑了笑。
谢芸锦还在想方安进的事儿,闻言也没有多想,直到撩起眼皮看对方眼,电光火石间,脑子里突然冒出个想法。
她扬起眉梢,让柳荷顺着自己所指的方向看:“方安进那小子你看见了吧,他刚才流鼻血了,陈大夫让我去和他家里说声,让他家里人定抽时间带他上医院做个检查。大队长现在不是叫我么,我抽不开身,只能拜托你帮我走趟啦!”
重生以后,她怕弄巧成拙影响到两人的后续发展,直没有刻意撮合方安远和柳荷。但今时不同往日了,男女主都已经谈婚论嫁,他们俩却连个面都鲜少碰上,如今有了这么个机会,谢芸锦便打算“搭把手”,至于会有什么样的发展,全看他们自己吧。
柳荷正好不想回去,闻言点点头,又迟疑道:“你个人过去没事儿吧?”
谢芸锦满不在乎:“能有什么事儿,又不是我偷东西。”
柳荷被她的语气逗笑,两人在此分开。
到了知青点,还能听见道抽抽噎噎的抽泣声,伴随着知青们恨铁不成钢的指责,抽泣声更大了。
“芸锦!你来了!”
方中华正烦闷呢,闻言回头看,撑着膝盖站起来,沉声道:“好了,既然人来了,我就说下事。”
王水秀的抽噎声像被人强行遏制般戛然而止,只是双眼睛里满是怨恨,凄楚地望向谢芸锦,不知道的,还以为谢芸锦是什么负心汉。
谢芸锦秀气地翻了个白眼,走到旁坐下,听方中华讲话。
“说事儿之前呢我想强调点。我们江渡村欢迎每个来参与下乡建设的知青,虽然这里的条件肯定比不上你们城里的家,但我自问从未苛待过你们,所以请各位知青不要有什么逾矩危险的想法,接受再教育对你们来说是件非常有意义的事,旦做了逃兵,那你后半辈子都会被刻上这个烙印!”
他的声音压得沉重,通威慑完了,才说起正事:“再讲讲王水秀知青的事。”方中华叹了口气,“今儿个呢,我是从派出所把人领回来的,王水秀知青偷窃谢芸锦知青的私人物品,擅自拿到黑市买卖!这个行为非常恶劣!我明天会把这个情况上报给公社,王水秀很快会被调离江渡村,去别的地方接受改造,希望其他知青引以为戒!”
时间,知青院里谁也没说话,王水秀在派出所过了夜,整个人憔悴又狼狈,听到这番话像是受不了打击般双手捂住脸,又呜呜呜地哭了起来。
“哭啥,这不是你自己作的结果么!”
“就是,个屋檐下住着,你咋还偷人东西呢?不行!我得回屋看看自己有没有少了些什么?”
这年头大家伙都缺吃少穿的,对小偷行径简直是恨之入骨。冯和平站在不起眼的角落,始终没有往王水秀的方向看。
方中华默默扫视了圈,冷不丁的,又投下枚“重磅/炸弹”:“有件事儿直忘了跟你们说。村里今年得到了个工农兵大学的推荐名额,到时候大队干部们会选个最合适的人选,选择标准呢自然要考量所有人的劳动表现,更重要的……”他瞥了眼王水秀,叹气道,“更重要的是思想觉悟,品行有任何黑点我们都不予考虑!”
这个消息比王水秀偷窃还要令人震惊。
他们这些知青,下乡时间长的已经来了五六年了,谁不渴望着回城?但回城岂是那么容易的事。
前些年工农兵大学开始招生,他们都满怀希望地等待着机会,甚至那些曾经认了命结婚生子的知青都存着份渴望,谁料江渡村个推荐名额都没有,盆冷水浇下来,正在兴头上的知青们被打击得郁郁寡欢。
现在居然有个推荐名额!怎么能不叫他们为之振奋?!虽然只有个,但只要结果还没出来,他们就有争取表现的机会!
王水秀呆住了,愣愣地抬起头,然后突然间尖叫声,莫名其妙地大笑起来。众人神色复杂,见她站起身,指着拼命压低自己存在感的冯和平愤愤道:“冯和平,你完了!你和我样,都完了!”
谢芸锦眸光沉沉。这是要狗咬狗了啊……挺好,次性解决了。
冯和平心头紧,正要出声骂人,就听见方中华开口道:“王水秀在派出所交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