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那也没答应你!”
“……”
“都别吵!”
一声呵斥吓得那群孩子瞬间鸦雀无声,跟受惊的幼兽群似的呆若木鸡,谢芸锦蹙着眉没好气道:“自行车是我的,要借得经过我的同意,知道么?”
“你们吵得我现在心情不好,谁也不想借!”
她靠在门框上双手抱胸,薄怒时眉眼敛去娇气与笑意,盛气凌人的模样还是很唬人的。
孩子们刚到军营,正是好奇心重的时候,这两天撒欢似的在家属院附近到处跑,因此有些人还没见过谢芸锦,这会儿都盯着她瞧。
小孩子不会想什么花里胡哨的形容词,只知道路叔的媳妇儿生得好看,比隔壁秦叔家的还好看!
就是有点凶!
这时,路昉咳嗽了两声,冲着他们沉声道:“听到了?得你们婶婶同意,不许再来闹。”
“啊……”
他们对路昉还是心有畏惧的,见他沉了脸色,一个个立马乖得跟鹌鹑似的。
“知道了路叔!我娘喊了,我得回家吃饭了!”
“嗷,晓得了晓得了!”
“路叔再见!”
等人都跑光了,谢芸锦才不乐意地努努嘴:“婶婶,都把我叫老了。”
路昉失笑:“总不能叫我叔,又喊你姐姐吧?”
“要不是不想和那群家伙岔辈儿,喊我哥哥也行。”他轻笑了下,眼尾撩起一丝狡黠。
谢芸锦瞪了他一眼:“不要脸!”
算了,婶婶就婶婶吧,好歹也算个长辈!
……
除了自行车,路昉还带回来好几块木料,是要给谢芸锦打浴桶用的。
附近的乡亲打家具多用柳木,柳木虽然坚硬耐磨,但不耐虫蛀,且对于浴桶这种需要大块木料拼接而成的家具,就不太合适了。
因此路昉托人带回来几根香柏木,这种木头生长周期长,所处海拔又高,不容易获得,但它防潮又保温,非常适合用来做浴桶,身上自带的天然香气更是沁人心脾,还能安神。
谢芸锦搬了把椅子坐在客厅里,见他拿了锯子切割木料,眉毛都抬起来:“你还有这手艺呢?!”
她还以为和别的家具一样,是交给后勤让家具厂定做呢!
路昉瞥她一眼:“家具厂没有这木料,送过去还有得等。”
如今家具厂也是为公家办事,像衣柜、床、桌椅这类定的数量多,顺带帮他们做一套也不费什么事儿,但浴桶他们一个月也没做几个,要特意调出人手,还是这么好的料子,不如路昉自己来。
锯好的木头哐当落地,路昉直起身子,意有所指地道:“你昨天不是嫌洗澡时太冷?我这几天赶一赶,趁早做出来。”
闻言,谢芸锦想到什么,脸又热了起来。
不管是谁洗澡洗那么久都会冷的好吗?!水都凉了!
做木工也不简单,尤其是浴桶这样的精细活,到了训练时间,路昉也才处理好一根木料,他把锯好的板块和剩余的木头放到屋里,再把一地的刨花和木屑扫干净。
谢芸锦就趴在椅背上看他,只是眼皮沉重,吃完饭又开始犯困。
路昉将人横抱起来,谢芸锦在他颈窝蹭两下,嘟囔了句:“自行车是我的,不借……”
路昉闻弦歌而知雅意,哄道:“好,我不让他们再来吵你。”
……
孩子的嘴没个把门,一会儿的工夫,整个家属院都知道路营长给他媳妇儿买了辆自行车,而且没两天的时间,又搬回来一台缝纫机。
虽然这时候的聘礼讲究个“三转一响”,但也不是谁都能买得起的。婚后攒了几年补上的大有人在,更多的只能到店里听个声响,买不起也不舍得买。
而且大家都刚来不久,谢芸锦这样在家属院算是头一份。有人羡慕几句就过去了,也有人心里酸到冒泡。
“一个大人好意思和孩子计较,借个车还得看她脸色哦,恁小气!”
说话的军属叫夏明洁,是二营三连长家的。三连长入伍早,今年正好满十五年,刚好符合随军条件。他俩当初结婚的时候啥也没有,拎着几袋米粮就嫁过来了,因而看谢芸锦眼热得很。
其他人当然能听出她话里的酸气,暗笑她不敢到谢芸锦面前说,只能在背后说些小话。
“自行车多金贵咧,怕孩子磕碰坏了也很正常啊。”
夏明洁撇撇嘴:“得了吧,有啥了不起,就她宝贝得不行,我还不稀得使她家的东西!”
有人当即道:“成啊,今儿个路营长给食堂加餐,可多肉咧,你可千万别去吃。”
夏明洁咽了下口水,梗着脖子道:“……食堂是部队开的,大家伙都能去,凭啥我不能去。”
其他人终于憋不住笑了,笑得她脸上臊红一片。
路昉给的预算不少,除了席面上的菜,司务长还给食堂订了几头猪,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