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起眉梢:“谢了。”
她脸上的伤已经愈合了不少,如今结了痂,周围却仍有泛红,谢芸锦用手指碰了碰,开口道:“你没好好养啊,落痂了很可能会留疤。”
“留就留吧,也没别的办法。”顾青竹的脸下意识地往后撤了撤,站起身:“我后背还有一处,麻烦你了。”
谢芸锦微怔,觉得哪里有点奇怪,闻言哦了一声,继续帮她处理伤口,没再深想。
旁边还有不少女兵在等,谢芸锦先看了一眼,如果是超出她能力范围的,她就让人等郝军医过来。
看她包扎的动作还挺娴熟的,有人忍不住问道:“你是路营长媳妇儿吧?”
营里只有一个路营长,谢芸锦自然答道:“嗯,是我。”
那个“嗯”字的语调还微微上扬,透着一股骄矜。
女兵们偷笑:“怪不得大家伙都说路营长眼光高呢,看见你咱就明白了。”
听到这话,谢芸锦眯起眼,挑眉问道:“他在这里是不是有很多女孩子喜欢啊。”
女兵们噎住,然后面面相觑,过了好一会儿才有人直率道:“路营长优秀,刚调来我们这儿的时候确实有不少姑娘倾慕咧,不过都被路营长的冷脸给吓跑咯,我还记得去年周团长想给他做媒,路营长想都不想就拒绝了,把周团长气得够呛!”
虽然有帮路昉说好话的嫌疑,谢芸锦还是姑且放过了,傲娇地哼了一声,露出一个勉强满意的表情。
“连长,你回宿舍吗?”有女兵看到顾青竹披上外套,不由得问道。
“我先回去写训练报告,你们处理好伤口早点休息,明天早训别迟了。”
“是!”
谢芸锦回头看了一眼,觉得顾青竹的脸色似乎,有些不好?
她耸耸肩。
我说了吧,肯定很疼的,非要逞强。
……
忙活了好一阵,又帮郝军医打了会儿下手,两人这才停歇下来。谢芸锦不知道洗了几遍手,觉得皮肤都开始发干。
她没好气地捞过自己的布袋子,将里面分好的几份药膏拿出来,搁到他的桌子上:“喏,我都做好了。”
郝军医摘下了鼻梁上的眼镜,笑道:“你可真是一点儿也不小气,让你给我留点儿就真的只有这么些。”
谢芸锦双手抱胸:“我买药材不要钱啊!”
郝军医打趣:“我记得路营长的补贴也不少啊。”
“你要不要?不要我就拿走了!”
“诶——”郝军医连忙搂住那些药膏,好脾气道,“我拿去研究研究,效果好的话帮你打个申请,争取这些方子投入咱们部队使用了。”
这些方子也有对方的一份功劳在,谢芸锦不置可否,想到顾青竹,又眨眨眼说:“我感觉他们不是很在意这个啊。”
甚至有的战士会将自己身上的疤当做是勋功章,一种荣耀。
“也要分情况。”比如面部或是明显处留下大面积伤疤,对于那些针对特殊任务培养出来的战士来说,就是一个巨大的影响。
谢芸锦点点头,又说明:“这些药膏的效果因人而异哦,而且我不能保证能完全祛除,尤其是时间太久的疤痕。”
郝军医:“这点我清楚。所以我说前期防护的时候用西医的方法更好,比如在处理外伤方面……”
“……”谢芸锦被他一连串专业用语砸的脑袋疼,这个素那个菌的她只听了个大概就犯困地打了个哈欠,看得郝军医哭笑不得。
“你真不考虑到卫生学校学习?有天赋别浪费咯!”
谢芸锦:“我看你还是趁早申请调人过来吧,年纪大了就别逞强,下回我可不帮你了。”
才过而立之年不久的郝军医:“……”
……
从医务室回来,谢芸锦在家门口前被人叫住。
“芸锦等等!”
谢芸锦脚步一滞,然后转头看去:“嫂子?什么事啊?”
朱爱兰还围着围裙,满脸笑容地道:“我煮了些甜沫,你快回家拿两块碗,嫂子给你装一些尝尝。”
谢芸锦没听过这名字,但想着是甜的也有点嘴馋,于是朗声应下,回家拿了碗,还拎了一小袋巧克力饼干。
周家比他们家要宽敞一些,多了两间耳房,不过厨房是没有隔断的,连着客厅只用一张大餐桌隔着。
此时周超群正坐在高板凳上,悬空的小短腿并拢,端正地踮在板凳的横杆上,捧起比他脸还大的碗小口小口地吞咽。
“又带这些东西。”朱爱兰看见那袋饼干,一脸责怪地伸手接过谢芸锦的碗,“超群,叫人啊。”
被大碗挡住视线的周超群像是被呛住,忍不住咳嗽了两声,还不忘开口:“婶、婶婶。”
谢芸锦忍俊不禁,上前帮他顺了顺气:“是给超群带的,嫂子你要是不爱吃,就全给咱超群吃。”
朱爱兰无奈地笑:“别惯着他。”
她动作利索地盛了两碗的甜沫,谢芸锦看了看,用料还挺丰富。
秋收刚过,农民们家里都分到了新粮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