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面条最重要的自然是和面,谢芸锦对和面的印象还停留在知青点。
嗯……不是很美好。
朱爱兰安慰道:“不妨事儿,嫂子家乡那头都是吃面食的,能摸灶台就能做面,包管把你教的明明白白!”
闻言,谢芸锦顿时底气很足地嗯了一声:“我把东西拿去您家!”
朱爱兰拦住她:“在这儿就成啊。”
小俩口家里的厨房虽然小了点,但还不至于容不下两个人,而且厨具备得全,许是不经常下厨的缘故,各个都新着呢。
谢芸锦笑嘻嘻道:“我得瞒着路昉呀,在家里做不就被他发现了。”
“还是你们这样的小年轻会来事儿。”朱爱兰好笑地摇摇头,“那我回去也得堵好老周的嘴。”
谢芸锦买的是精面,三毛三一斤的富强粉,朱爱兰怕浪费,说可以先拿自家的建设粉练练。
“那怎么能行!”谢芸锦毫不犹豫地拒绝,煞有其事道,“面粉不同,肯定和面的方法也不同。就得用我自己的来,等我自己做的时候才能毫无错漏。”
朱爱兰拿她没办法,挽起袖子应道:“成,都听你的。”
傍晚,路昉下训回来,没在家里看到谢芸锦,以为她又去了医务室。
他把带回来的饭菜放在锅里温着,又点了炉子,脱了外套先去浴室洗了个澡。
天寒地冻的天气,营里的战士们洗澡从不用热水,路昉也不例外,接了一桶凉水便提进浴室,在足以刺骨的温度中眉头都不皱一下。
捞起一旁的毛巾擦身,路昉听到外头传来熟悉的声音,动作利索地换上单衣,头发随便一擦就干了。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谢芸锦站在炉子边,伸出的手指透着被冻过的红,和她的鼻尖一样,真变成一只雪兔了。
“十分钟前。”
路昉皱眉:“又忘了拿手套了?”摸了摸她有点冻红的耳朵,“帽子也没戴。”
“我就去找了趟嫂子,想着离得近就没拿。”谢芸锦眉眼弯弯地讨乖。
路昉屈起手指敲了敲她的脑门,然后回屋拿了她抹手的香膏,学着她平时的样子一点点涂抹按摩。
谢芸锦趁机挠了挠他的掌心,路昉轻笑:“又做什么坏事儿了?”
小姑娘爱撒娇,耍坏时讨好时心虚时更甚,相处时间久了,路昉甚至能分辨出其中的差别。
他顺势握住那纤细的腕骨,抬起她的手臂如同发誓的姿势,兴味道:“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谁做坏事儿了!”谢芸锦一脸冤枉,没好气嘟囔,“我就是想说我已经在嫂子家吃过了。”
“这样啊。”路昉挑眉,语气有些遗憾地道,“今儿大师傅做了糖醋排骨,我还想着你爱吃就多打了点儿。”
糖醋排骨?谢芸锦眸子微不可察地亮了亮。
食堂的大师傅手艺好,调的糖醋汁很合她的胃口,只是这道菜好久不做了,确实难得。
她转过头,看着路昉把热好的饭盒放到桌上,裹着浓稠酱汁的排骨上洒了翠绿的葱花,冒出的热气钻进鼻尖,令她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其实她刚才吃的不是别的,就是自己练手做失败的面条,秉承着不能浪费粮食的原则,让朱爱兰做成了面片汤,虽然味道也很不错,但和香喷喷的肉比起来,自然有些逊色。
谢芸锦当机立断地在路昉旁边坐下,神气又娇横地指使人:“我也要吃!”
“你不是吃过了么?”路昉从容不迫地夹了块排骨,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特意在她面前停了一下,然后才送到自己嘴里,一本正经道,“晚上吃太多不消化。”
“我不管!”谢芸锦用手托着脸,想吃还不想自己动手,“你喂我一口!”
路昉不为所动。
谢芸锦踢了踢他的脚。
路昉抬起眼皮瞥她一眼,又吃了一块。
谢芸锦鼓了半边腮帮子,站起来从侧面袭击:“路!昉!”
路昉眼疾手快地接住她,笑声沉沉:“别摔了。”
……
除夕那天早晨,谢芸锦难得在路昉要起床的时候醒了,扒拉着被子探出脑袋,睡眼朦胧地说:“早点回来哦。”
路昉没多想,笑了笑,俯身在她额头上落下一吻:“知道了,你继续睡。”
今天的风雪格外大,谢芸锦从回笼觉中挣扎起来,拉开窗帘,外头还是阴沉沉的一片。
她伸了个懒腰,吃完早饭后把头发扎起来,早早开始做准备。
朱爱兰根据她的水平又教了两道家常菜——蒜蓉娃娃菜和蒸排骨,不需要多少技术,只需要把东西整理好上锅蒸就行了。仅有的难度在于炒蒜蓉和调味,后者朱爱兰都帮她备好了,前者她也在周家练了好多次,为此周家还吃了许多顿的蒜蓉。
“先弄……葱姜蒜。”谢芸锦嘴边不停地嘀咕,趁着用水的工夫把娃娃菜也给洗了,剥下叶片叠在盘子里,剥蒜时指甲抠的坑坑洼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