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大脑。”
冲矢昴眼眸暗了暗。
少年过激的反应一直都映在他眼里,只不过为了在乎之人的安危,他也没有多余的情感去同情他。
要知道他并不了解这个人,无论是经历还是性格,都只是这个人表现给他们的;没有别的任何方式来了解他。
因为他是组织的实验体。
尽管如此,冲矢昴依旧隐隐觉得有些不对。
柯南看着那张和自己近乎一模一样的脸露出苍白的,脆弱的表情,比起同情,另一种奇异的感情似乎要更多一些。
看着自己的脸露出那样痛苦的表情,他似乎没有办法如同往常一般生出同情这样的感情。
或许同情也是有的,但远远不及曾经。
最后,善良的小男孩还是扯了扯粉色头发的男人,似乎是想要恳请他不要问了。
因为那个和他一模一样的少年,看起来太痛苦了。
然而就算冲矢昴没有询问,那个看上去格外脆弱痛苦的少年反而主动开了口。
“你没必要防范我。”工藤喘息一声,声音里依旧带着惯常的平淡——尽管他的额角已经被冷汗彻底浸湿了。
他那双蓝色的眸子看向了勉强恢复平静,却仍旧警惕着他的灰原哀,语气认真得像是在对什么人发誓一般,“只要有她在。”
“我就永远不可能伤害任何人。”
就像是一直虎视眈眈的野兽忽然收起利爪,甚至主动露出脆弱的咽喉做出一副任人宰割的动作。
不仅仅无法让人相信,甚至于会让人更加警惕,害怕野兽在暗地里酝酿着什么阴谋。
不过好在工藤也并没有指望他们毫不怀疑地就相信自己——那是只有不谙世事的天真者才会有的愚笨,他不可能拥有。
他深吸一口气,语气和眸子彻底恢复了平静,他睁着那双和江户川柯南相似却又截然不同的眸子,环视了一圈周边的人,说道,“如果你们不相信的话,可以把束缚重新加回我的身上。”
他的目光最后落在了柜子上装着那枚唇环和丝线的盒子上,隐含的意思不言而喻。
灰原哀沉默地听着,随着他的目光一起落到了柜子上的盒子上面。
她知道那里面是什么,是黑衣组织用来控制的武器,她也曾看过那样东西的照片,却无法想象那种东西被用在面前的少年身上的模样。
尽管第一次见面她也曾见过,但那不过是匆匆一瞥,她也并没有发现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最主要的是,第一次见面,工藤留给她的印象就是凶猛残忍的困兽形象,此后无论他表现得多么脆弱多么无害,第一次所见的形象都如影随形,时时刻刻提醒着她眼前之人的危险性。
少年的右手边就是窗户,并不宽敞的窗口映射出外面的世界。
窗外的天空阴沉沉的,风吹动树叶所发出的簌簌声并不明显,却也无法忽视。
最近的天气总是这样坏。
灰原哀下意识地想着。
最后,束缚并没有重新回到那个看上去很脆弱的少年身上,它仍旧安静地躺在黑暗狭窄的盒子里,等待着不知道会不会存在的重见天日之时。
这次的谈话不了了之。
——
卧室中,鹿齐悲伤地叹了一口气。
他看着窗外阴沉的天空,感觉自己就像颗在风雨里飘摇不定的小草。
他的设定,今天也依旧没有完成呢。
不过提取了关键词「实验体」「灰原哀」,只要围绕着这两个关键词,加一点设定进去应该也可以混过去……?
鹿齐叹了口气,他走进浴室中,透过干净明亮的镜子看着自己这次的躯体。
精致英俊的脸,褶皱很浅的双眼皮,略微有些拉长但仍旧显得有些圆的眼睛,比原著深了不少的海蓝色瞳孔。
他的眼睛本来应该是明亮炽热的,但似乎是由于皮子自带的死气,显得殃殃的有些没精神。
细软的黑色短发并不利落,而是略微长了一些,可以遮住耳垂以及后颈处猩红的编号。
鹿齐垂眸看向自己的手腕,那里并不是白皙光滑的肌肤,而是带着数种纵横交错的伤疤,初辨有烫伤、针孔、利器造成的伤疤等。
触目惊心。
鹿齐微微皱起眉。
他可以确定自己对于黑工藤的设定并没有编号和伤疤。
……不,准确地来说,他连「黑工藤」这个设子都是完全没有的。
之前文野的世界意识告诉他,来到二次元世界所用的壳子都是世界意识为他量身定做的。
可是,为什么量身定做的壳子会有执念?
鹿齐一直以为是因为自己的剧本太刀,导致了什么不科学的东西生出来,然后需要他去摆平。
但这里有一个问题,剧本并非鹿齐写的,如果生出了什么不科学的东西,为什么会找上他?
况且这次的黑工藤,他可是完全没有想过,但他也依旧来到了这里,这可完全解释不通。
以及这个壳子上面早已存在的编号、疤痕、束缚,都像是曾经存在的人留下来的印记。
鹿齐伸出手抚摸了一下手腕上面斑驳的疤痕,沉默地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