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卷做了很多次夺取别人身份的事,在他的印象里,他好像一直都在做这种事情。
开始他还会想着用某种方式告诉被他欺骗的人们:自己并不是原来那个人。
但总是失败,他也不清楚到底是他的暗示太隐秘了,还是那些人太相信他了。
后来他明白了,是因为系统。
祂会以一种方式蒙骗那些人的认知,让他们对自己很多不合理的举动都视而不见。
但系统的欺瞒也是有限度的。
系统那里有一套「OOC值」的计算标准,底线为百分之十,当他做出不符合他夺取身份那个人的性格的事情的时候,oc值就会上升,上升到10%的时候,被他欺骗的人就会察觉到不对劲。
但相应的,他也会被系统惩罚。
系统的惩罚是直接作用于灵魂的,那种令人印象深刻的惩罚,狗卷想,他这辈子都忘不掉的。
在经受了多次电击后,系统已经不按百分之十为他计标准了。
只要他有一个动作和人设不符,就会受到惩罚。
如此的话,饶是他格外能够忍受这般的痛苦,也没有办法攒到百分之十。
于是他便沉默了,沉默的看着那些人在自己的欺骗下,用真心对待自己。
太阳说他没有付出真心,那必然是不可能的。
只有真心才能换来真心。
系统的能力只是模糊认知,并不是降智。
这次扮演「狗卷棘」的任务,也不过是众多任务中的一个罢了。
直到他发现在原主的友人中,有一个女生一直在怀疑他。
这本该是他做任务生涯中的一大失望,但他感受着那个女生怀疑的眼神,竟觉得有些安心。
他想,这才是正确的。
怀疑他才是对的。
只是怀疑最终也只是怀疑而已,大概是由于系统的原因,他始终没被认出来。
这让狗卷在舒了一口气的同时又有些不安。
几个人相安无事地相处了一段时间,直到某一天他听熊猫说:五条悟要回来了。
在听到的一瞬间,他整个人都僵了一下,一时间竟升起了逃离的想法。
最后当然是没能逃离,不仅如此,他还要假装期待地和熊猫他们一起去迎接五条悟。
当然,连他自己都搞不懂他为什么会害怕,系统就更不会明白了。
更何况祂根本就不在意他的情绪。
然后,几乎是在两个人相遇的第一时间,他就被五条悟杀死了。
四前,他还听到白发青年有些玩味地问,“扮演别人好玩吗?”
不好玩,一点都不好玩。
他想。
终于结束了,他几乎是有些满意地想。
所以他没有听到另外一句话。
“好奇怪,我为什么好像从他的灵魂里看到了棘的影子。”
五条悟嘟囔。
“因为他就是棘……?”熊猫迟疑。
“不是哦,那是个冒牌货啊。”五条悟斩钉截铁道,“在六眼的视角里,他和一团五颜六色的球没什么区别。”
“无差别的在往外释放某种术式呢……”
“咦?”白发青年像是看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一样,微微把自己的眼罩往上扯了一点。
“糟糕,好像杀错人了。”五条悟说。
真希:?
熊猫:?
“不过也无所谓了。”五条悟顺势捉住在他面前准备溜走的能量团,“他们两个是一伙的,本源力量很像。”
说罢,他干脆利落地毁灭了手里的能量球。
然后伸出小指掏了掏耳朵,“咦,好吵啊。”
系统在他漫不经心的话语里尖叫着灰飞烟灭。
临死前,祂有些不甘的思考着这个结局究竟是为什么。
最终祂恍然间发现:
他的执行员貌似从前就是这个世界里的人。
——
当时像是一个下雨天,祂的上一任执行员已经死掉了,于是祂漫无目的地游荡在任意世界里,预备找一个新的执行员。
直至路过这个世界的时候,祂恍然间瞟了一眼,就见银发青年在同伴的簇拥下笑得猖狂。
但吸引祂的并不是他的动作,而是他当时的装扮。
银色长发、女子高中生制服、白色口罩,这一套装扮下来,显得他整个人就如同真的女子高中生一样。
至少他的伙伴们曾有一瞬间没有看出来。
而系统,看上了他的灵魂。
纯白洁净,而又强大,却又没有强大到超出他的掌控范围之外。
这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于是祂把他带走了。
他并不觉得这有什么,在他看来,执行员不过是他身上所必须有的一部分罢了。
就像人类不会询问自己的手做什么事情会不会不开心一样,他也不会在意自己身体的一部分开不开心、乐不乐意。
狗卷一开始必定是不乐意的,系统并不屑于给他画大饼之类的,而是直愣愣的把恶意摆在那里:
「你回不去了,你现在就只有一个选择,那就是成为我的一部分。」
狗卷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