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条悟就是不开心,也不想去分辨这个不开心的来源是什么。现在她看起来冷静,精神状态好极了,一点不见之前的巅。
于是他们两个只能恪守礼节。
但五条悟知道,尽管现在她看上去温柔恬静,精神状态稳定,但心里一定打着许多大胆的主意。她疯起来的时候一点不输于咒术师,其实根本就没表面上那样温柔好脾气,所以五条悟才敢借着他们私密的关系,朝她开口表达不满。
“你对硝子都是直呼名字。”
“因为我和硝子是朋友。”
“和我就不是了吗。”五条悟毫无自觉,脱口而出,随后注意到少女在月色下微微蹙起的眉心和闪烁的眼瞳,他才稍微停顿,抬手往上扶了扶根本没有下滑的墨镜,扁了扁嘴,刻意压低的声音拖起任性的尾音,依旧是不开心的,“你不觉得加上敬称,显得我们很不熟吗。”
我们本来也不熟啊。
泷谷千秋在心里吐槽。
她看向他,眨了眨眼,笑着点点头,不想和他争这种没用的东西。
总之先把他哄出去。
“好的,五条。”
五条悟还是不满意,他像是家养小猫一样,露出一点娇俏的撒娇,试图蹭蹭主人手心求摸摸头,让人不忍拒绝。
“有区别吗,千秋。”
他们两个可是背着夏油杰亲过的关系。
泷谷千秋抿唇,懂了他的意思,她面带笑容,没有觉得不好意思,甜如蜜水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间,尤其好听。
“悟。”
五条悟心里那股郁气终于散开了,隔着中间昏暗的夜色,朝她扬起一个得意的笑。即便他看得出来,她的视线落在他脸上,不在乎他怎样想,也没心思去探究他的内心,少女漂亮的双眸含着笑,染上月色的碧绿虹膜下噙着轻飘飘的温色,看起来对他毫不在意。
但这段感情本就不健康,或许连感情也称不上,这是一段畸形的关系。所以五条悟倒也不太在意她此刻的神情,只想让千秋喊喊他的名字。
他喊夏油杰名字时,就叫的很好听。
他也想听听他的“悟”。
泷谷千秋内心平静,她已经面对过夏油杰那种疯子了,五条悟这点请求小儿科一样幼稚,她根本不往心里去。
她压低声音,眉眼弯曲,露出个好看又神秘的笑,“悟……杰在的时候,你还是五条君。”
他不置可否,想到夏油杰的一瞬间,心里那股郁气莫名其妙的又上来了。
白发少年拉下墨镜,在黑暗中露出一双如银河般耀眼的苍蓝眼瞳,他的眼睛很好看,像蓝色的天空又像夜间星幕,一旦注视很难让人移开视线。
关于这点,泷谷千秋真情实感赞叹惊艳。
他的情绪平复下来,嘴角往下压了压,直言道:“我忘记了,还有杰。”
泷谷千秋:“……”
我服了。
这家伙,也疯的不轻。
随后,他还是露出一点不解的疑惑,凝视着她说道:“如果对对方没什么想法,直呼其名有什么关系。”
啊?只要对对方没想法,就可以随便叫名字,随便亲亲贴贴,甚至doi的吗……这是哪门子没想法?她实在理解不了他的脑回路,只觉得这人性格确实糟糕。
“悟,我知道你家境优越,可能不懂。但在人类社会,还是要遵守人类法则。”
他推了推墨镜,撇撇嘴应了一声:“行吧。”
五条悟性格确实大有问题,一方面因为看重夏油杰和她保持距离,无条件信任挚友,另一方面觉得他们关系纯洁做什么都无所谓,但又忍不住用他们背德的关系向她任性要求,主观上偏向泷谷千秋……矛盾的,古怪的,恶劣的,随心所欲的问题儿童。
泷谷千秋在五条悟离开后,从壁橱重新换了一套新被褥。
重新躺下的那一刻,少女忍不住陷入沉思——五条悟到底是单纯脑子有病,还是确实对她有好感。
……
五条悟什么想法,她不得而知。
在独自返回客房的路上,他的心情是不错的,除了她最后提了一句夏油杰,让他升起一股莫名负罪感除外。
哪怕泷谷千秋嘴上说,不喜欢夏油杰了要分手,但现在他们没分。
也可能真的是在吵架闹矛盾。
站在夏油杰的角度,他和千秋是背叛了他。但站在他的角度,不觉得有什么不妥,事情已经这样了,他和千秋成为了共犯,但夏油杰不会知道,所以这件事,就是彻头彻尾的秘密。
没人受伤。
穿着小熊睡衣的白发DK这样想到,一下子就觉得心安理得。
他继续往客房走。
白天因为和夏油杰吵架,分房的时候,他特意选了一间隔他房间较远的一间。
弓道场修建在深山,夏日里却没多少蚊虫,只偶有蛙鸣雀叫。这家弓道场的社长,也就是铃村熏的父亲,是普通人中难得看得见咒灵却没咒力的人,当初为了保护女儿修习弓道,特意从高专借来一只驯化过的咒灵,盘旋在此地,消灭掉许多有害生物。
当时在车里听见,他还忍不住吐槽了一句“会玩”。
高专居然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