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英吓一跳,“嬷嬷……”
“想哪儿去了?不过是刺激大了。”宋嬷嬷翻了个白眼,“快点去,老爷要是没见到太太最后一面,那才真完了。”
“好嘞,我这就去叫。”雪英赶紧开锁,迅速跑出去,嘴里一直喊着太太不好了的话。
看完全程,林铁直呼精彩,再一想荣国府的政二老爷,荣国府老太太的眼睛估计被屎糊得不轻。
夜半时分,林府各处灯火通明,贾敏没撑多久,都没来得及多说两句,便悄然离世。
林如海伤心欲绝,一口血喷涌而出,当场昏死过去,黛玉也没好多少,哭得肝肠寸断,差点没跟着一起去了。
唯一的主事林泽面无表情,安置这一群病弱,今儿才加紧准备齐全的东西,就要拿出来布置灵堂。
睡了一小会的林立突然感觉跟不上节奏,跟林铁咬了会儿耳朵后,惊讶得眼睛提流转。
换好寿衣的贾敏收殓入棺,安置在灵堂之上,林泽坐在书房小桌上,开始给各家写报丧的书信。
贾敏走得太急,病重的消息前脚刚到,后脚可能就要收到这封报丧的信件。
一封封书信,理清楚林家亲戚,圆润端正的字体,写出来就亮眼。林管家这个大管家也跟着苦熬,他也才刚刚睡下没多久。
忙活到几乎天亮,才稍微整理出个模样来,今日林如海是不可能去衙门的,林泽早早让人前去知会,估计午间时分,会有同僚过来慰问。
昏睡许久的林如海直到日上三竿才清醒过来,脚步虚浮得走到灵堂,黛玉孱弱得跪在灵前烧纸钱,泪流满面,好难得才请来的几个小和尚在一旁念着往生咒。
此情此景,到处的白番,林如海是不想相信的。
“敏儿怎会……”林如海扶着棺,里头躺着的人早已凉透,再无任何温度,“敏儿,你怎么能这么早就离开。”
悲从中来,伤心之至。
黛玉听着这一声声的质问,眼泪更是忍不住大颗大颗掉下来。林泽低下头,用帕子擦了擦眼睛,佯装痛哭,灵堂之上还是要有些哭模样,虽然他的确没有想哭的意思,反而还有些烦躁。
来给贾敏上香的其实不多,大多都是林如海的同僚和贾家旧亲,一窝蜂来,又一窝蜂走,上炷香,做做样子慰问两句,一个上午过去,再无人问津。
人走茶凉,不过如是。
甄家说是老亲,最多也就是派了个管家来祭拜,走时特意瞅瞅林泽,出门时脚步都是愉悦的,看来是满意的。
林如海哭诉良久,身子一软,又栽倒下去,大夫摸脉又是气急攻心,可见情深似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