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回去吧……姑姑!”
秋夕还是个孩子,如何能困住如同疯了似的燕之?
一句话没说完,燕之已经挣开他往前面的银安殿跑去……
她很想跑得快一点,再快一点……似乎晚了一步就会让她万劫不复一般……
银安殿内外灯火通明,接旨的香案还摆在大殿的门前,几名锦衣侍卫守在那里,谁也靠近不得。
景行才送了章公公离开,手里还捧着那道陛下为他和解懿指婚的圣旨。
“景行……”燕之从暗影里走了出来,轻声叫道。
她的手臂还被秋夕拽着,因此她虽然看见了他,却依旧不能靠近。
“这是?”三郡主看着燕之诧异的问道。
“三姐!”景行抬手止住了三郡主的话,他大步走到燕之面前近乎哀求的说道:“胭脂,别闹,先回去,等爷晚上过去找你。”
“你订婚了?”燕之看着他手里的圣旨语气飘忽的问道。
景行看着手里的圣旨,简直想把它藏起来。
“是啊,王爷订婚了,是陛下指的婚。”三郡主走过来看着燕之说道:“我知道你是谁了,你不就是那个冲喜娘子么?”
“难不成你以为与我阿弟在一个屋里住了几天,你就成了当家主母了?”
弟弟订婚了,而弟媳妇的人选竟然不是和她要好的小姑子,三郡主心里有气无处撒,正好问清楚了燕之的身份,她走过来,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道:“你不过是我们买回来冲喜的丫头而已!王爷性子善,还想着要给将你收了做妾,你还想如何?!”
“三姐!”景行把手里的圣旨放在三郡主的手里,沉声道:“先去开祠堂把圣旨供奉起来,告知祖宗吧!”
“你!”三郡主对着景行怒目而视:“阿弟,这个女人你若不管教她,等你的正妃进了门,非得把你的后院搅得不得安宁喽!你看看她看我的眼神……”
“先扶三郡主下去。”景行见两个女人都是死拧的脾气,只得招手让两个侍女过来先弄走一个。
三郡主不愿让弟弟难堪,瞪了燕之一眼去了祠堂。
“进来吧。”景行冲着燕之伸了手。
燕之却低着头已经走了过去。
银安殿里的酒席才撤了下去,大殿的四门大开着,一进去就能闻到一股子浓郁的酒肉饭菜的味道。
“把门关上,你们先下去。”景行走到最近的一张桌子边坐下。
待到殿里收拾仆役们都推了出去,殿门也被关上,他才轻声叫道:“胭脂,坐下说话。”
燕之抬头看向他,只觉今日的他与往日似乎是变了模样:“你怎么把头发都束起来了?”
平日他的头发有一半是披在肩上的,今日他将头发整整齐齐的束起,不但显得利落了许多,甚至连五官也显得更为深邃,人,一下子显得凌厉起来。
身上自然而然的带了气势,不怒自威。
“今日,是本王的生辰,本王二十岁了,以后都要束发戴冠了。”他起身走到她的身前看着她说道。
“原来是这样啊……”戴了金冠的他瞅着高了许多,燕之只仰头看了他一眼便低了头:“你订婚了?”
她问的还是那句话。
这是她的心结,非得亲口听他说出一个结果来才能死心!
“是!爷订婚了!”景行忽然来了气,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生气,只知道自己现在心里憋得难受!
“那我呢?”燕之的声音小的如同呢喃一般。
“胭脂,你别逼爷!”景行伸手抓住了她的双臂,却惊讶的发现,似乎只是一天的功夫,她已经憔悴的不堪一击,整个身子都在轻颤着!
“胭脂啊,你别这样,你难道还不明白吗?爷的正妻必须得是门当户对的女子才行啊……”
“那我呢?”燕之固执的问着同一句话。
“……”景行咽了下口水,艰难的说道:“爷会收你做妾……但爷保证,不会让府里的人看轻了你……”
“滚开!”燕之一把推开他冷声说道:“景行,是你一直看不起我!所以才会有今天的局面!”
“什么门当户对,这不过是借口而已!”
“你早就知道有今天了是吗?”
“可我也早就告诉过你:我,燕之,绝不当人家的丫头!我也决不当任何的妾室!”
燕之跑的头发松散,有几缕已经贴在了她脸色煞白的鬓角上,她后退了半步,以便可以直视着景行,一字一顿的说道:“早知今天,你干嘛要来招惹我!”
“胭脂,你已经与爷同床共枕过,你可想过,爷若不收你做妾室,你以后可如何能活?”景行走向她,朝着她伸出手去,很想把她拉进自己怀里,哪怕她是一直刺猬,此时他也想抱着他。
他知道,她心里疼……
“滚开!”燕之推开了他的手,又往后退了一步:“你太欺负人了……太欺负人了……”
“我是如何躺到你的床上的,我不知道,但我可以告诉你,在没有认识你之前,我一定是不愿意做这个什么该死的冲喜娘子的!”
“景行,你听好了:我不愿意!”
“可我看了当时要死要活的你,又心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