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有,已是难逢敌手。
他正夸着,只听一声阴沉沉的声音从远处喝道:“难逢敌手?哼,那我便来做你的敌手!”
这声音铿然似金,说罢从远处奔来一个白衣人,众兵起身举弓,苏梦枕却摆了摆手,于是大家便瞧见这白衣人迅捷无比地跳上擂台,手持一个拐杖便与王喆打斗起来。
这白衣人高鼻深目,西域长相,武功诡谲。王重阳接他一招,持剑去挑他手杖,却见杖头的小蛇抬首吐信,居然是活的,不由吃了一惊,但他招式沉稳,招未用老已变,足下连踢,二人一触即分,在台上各自站了一边,心下都是一震,知晓遇上了极为难缠的对手。
枕河文士打扮,坐在苏梦枕身后,本是来看自家爱豆下场比试,以王重阳的武功,辛老能打到这般情况已是虽败犹荣,正准备夸夸,不期却来了这样一位不速之客。她近年来已对江湖中事甚是了解,想到前几日少林寺来信说一个西域人打上门去,寺中无人能敌,被他好不嘲讽一番,开口断道:“这人必定是欧阳锋。”
苏梦枕微微颔首,示意知道了。他站起身,走出人群。沉声问道:“欧阳先生来此,有何见教?”
欧阳锋只听这一声平平无奇的问询如奔雷般在耳边炸开,便知说话的人内力之深厚已是平生仅见,转头去看,只见一个穿青衫的少年公子端手站在远处,相貌清瘦俊雅,气质高绝,旁若无人。
王重阳敛剑,尊了一声“公子”。
欧阳锋问:“你这小子就是金风细雨楼的什么楼主?”言语间极不客气。
王重阳瞟他一眼,心道毕竟是夷狄不识货,公子武功之高连我也不过能敌他一时半刻,这人竟以公子年纪小就起了轻视之意,那真是老寿星吃□□活腻了。
苏梦枕淡淡说:“我就是苏梦枕。”
欧阳锋外表粗豪,实则心思诡谲,他言语间对苏梦枕处处轻视,内心却时时留意——他来前已多方打听,这苏梦枕崛起不过短短三年,名声已是极大,但他收拢军队却不是以武功定江山,而是谋略有度,更不曾与武林中人出手。他便推断这位苏楼主武功未必一流。
他却不知道,这位苏公子不出手是因为不喜欢虐菜。
欧阳锋年少成名,早就是西域第一高手,他近年来悟出□□功,百尺竿头更进一步,便想到中原与高手对招,争这“武功天下第一”的名头,连挑了少林、倥侗几处大派,均未遇敌手,听说胶东军中王喆武功高强,便潜入营来看这场比试,就是想瞧瞧中原武林到底有没有真正的高人。
他冷眼旁观,见军中武将的确不凡,有不少即使在武林中也是一流之数,待王喆上台,更是高峰绝顶,只觉得自己这番走了冤枉路,去甚鸟少林寺,应先来这胶东军。看王喆打完那铁枪老者,自己便粉墨登场,只想着待我把王喆击败,再有何人能敌?
只是梦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与王喆一交手,欧阳锋已颇感压力,自觉无必胜把握。待苏梦枕一开口,更察觉这少年内力高深,只是他心中仍想:你这毛头小子,就是娘胎里开始练武,也不过十几年的功夫,量是什么狮吼功之类的唬人,论手上功夫却未必硬。
他心下定了一定,说了几句漂亮话,言语间表明就是想找武林高手挑战以求武道巅峰,以免这里众人一拥而上占他便宜。
苏梦枕自修了九阳神功,体内寒毒旧伤痊愈,咳疾不再复发,人虽依然瘦了些,却已不见丝毫病态,身体前所未有的轻松健康。他病恹恹时武功都高到让人闻风丧胆,何况此时此刻?
他听欧阳锋挑衅,也不生气,沉沉道:“欧阳先生既要战,何必多话。你在我手下过了十招,我便认你作天下第一。”
欧阳锋冷笑道:“你这年轻人好大口气,谁要你让?我看你乳臭未干,不晓得厉害。”
王重阳退后一步,抱着剑笑道:“公子如此说,我王喆第一个答应。”但他心里却有点打鼓,这西域人武功奇高,苏梦枕说十招,未免有些托大了。
苏梦枕身形飘忽,一纵即上了擂台,台下反应过来,顿时一片喝彩声。郭啸天对那传令兵道:“你今日可有眼福,自金人这几年消停,好久没见苏公子出手啦!”
众人伸长了脖子瞪大了眼睛,均想瞧瞧苏公子如何吊打这西域人。那欧阳锋举了杖说:“你用什么兵器?我也不占你空手的便宜。”
苏梦枕见他有几分宗师气度,轻轻点头,说:“我用刀。”也从袖子里露出半截刀柄。
欧阳锋见罢不再客气,手中杖抢到苏梦枕身前,杖头欲点他胸前大穴,打算一招就让这少年重伤。
苏梦枕眼看杖头处雕着一个狰狞可怖的人头,还缠着两条毒蛇,心下已是不喜,便冷冷抬眼。
他的手里多了一把刀。
这把刀美丽得不像是人间的刀,刀锋是透明的,脊骨却是艳红如血,刀光绯艳,人也艳得逼人,就连一身青衫都仿佛变成了红色。
他一刀就斫去了那邪恶的杖头,连带着的刀劲震碎了缠绕在杖上的两只小蛇。
那杖头被打碎,激射而出一蓬乌水,欧阳锋急忙弃杖而退,自己都不敢去碰这种剧毒。苏梦枕甩出外袍,一滴不漏地拦下,手臂一挥,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