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上无巧不成书。袁承志与青青夜探敌营,收获极大。
焦公礼曾带着证词去找太白三英史氏兄弟居间调停,那史氏兄弟邀请他投奔满清,焦公礼愤怒拒绝。于是那史氏兄弟便假意道歉,答应调停,却把证词骗走,还哄了那闵子华前来报仇。
袁承志知道这一切都是那太白三英史氏兄弟捣鬼,便趁夜把他们身上东西盗走,果然其中就有证词,还有满清九王爷多尔衮招揽的书信。不仅如此,二人还发现这闵子华买的宅子就是藏宝图里的魏国公府邸,简直欧皇附体。
袁承志和青青大胜而归,焦公礼喜不自胜,袁承志听说小河晕倒,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青青去看了看,见她只是累极睡着,袁承志才放下了心。
第二日中午,焦公礼依约宴请闵子华一行。他证据在手,仍旧十分客气,请十力大师、郑岛主、梅剑和一一看过。
十力大师和郑起云看完这几封证词,知晓前情,便劝闵子华收手。闵子华看了证据,想起门派中师哥们没一个来帮忙,只有一个师弟前来,自己反倒要去请外人,那一定是因为师兄们知道自己哥哥死得不冤,心下已信了八分。
只是那华山派的梅剑和不讲道理,把这些信撕得粉碎,又说这证据是焦公礼捏造的。
袁承志没料到华山派弟子竟然如此不识好歹,抢救不及。焦公礼见证据被毁,十分恼怒。闵子华听梅剑和说这信是假的,也暗暗期盼是焦公礼污蔑他哥哥,心里犹疑,没吭声。
焦公礼的徒弟见自己师父被侮辱,便向梅剑和扑去,这梅剑和是华山派这一辈中的高手,武功高出这人许多,他剑一出手便指着这弟子的喉咙,目中无人地喝道:“跪下给梅大爷磕三个响头罢!”
那弟子硬气,闻言就要向剑尖撞去,袁承志怕他血溅当场,急忙出手,他才动,只听梅剑和大叫了一声,整个人已跌扑在地上,好像给人磕了个头,行了个五体投地的大礼。
袁承志一惊,他眼神比别人好得多,看到似乎是一粒小小的石头,击穿了梅剑和的膝盖,已经深深嵌入了地砖。这力道准头,别说是自己,就是师父穆人清和木桑道人也绝对做不到。
孙仲君呆了一呆。青青反应过来,拍手叫好道:“梅大爷,你这个响头磕得好极啦!”孙仲君闻言大怒,对着青青下腹使出一招“彗星飞堕”,要把这小子开膛破肚。
袁承志大怒,心道青青与你无冤无仇,怎么出手如此狠辣!一腿扫出,却被一股极大的力道隔开,他看见一抹红色的刀光一闪而过,只见孙仲君那一条拿着剑的手臂已经高高飞起!
这一下变生肘腋,众人都来不及反应,孙仲君剧痛之下,两眼一翻晕了过去。梅剑和惨叫了一句:“师妹!”自己的腿却断了走不过去,华山派还来了一个人,名叫刘培生,性子没这么傲,连忙把师哥扶起。
只见堂中多了一个人。
这个人大约三十余岁,穿着杏色的长衫,脸颊瘦削,看不出喜怒。他静静地站在堂中,自有高傲如山的气度,像个世家公子。众人原先觉得梅剑和已经足够傲气,此时见了这公子,就好像李鬼遇到李逵,那梅剑和便显得十分做作和小家子气。
焦公礼见到他,激动不已,颤声叫了一句“公子”,就要拜倒。
这人淡淡道:“不用行这些虚礼。”焦公礼便只拱手,但神色依然十分恭敬。
袁承志心道:这位就是苏公子吗?他的武功可比我高多啦,却不知是哪一门哪一派的。唉,他出手伤了二师兄的弟子,我若是在这里拜见他,只怕二师兄那里不大好看。
在场的众人虽号称各派高手,但没一个打得过华山派归辛树夫妻的,以是十分给梅剑和面子。谁料这贵公子一出手,便把华山派两个年轻一代的高手双双打残,不由得面面相觑。
刘培生武功不济,但也容不得旁人欺辱师哥师姐至此,沉声问道:“你是何人?为何要与我华山派作对!”
苏公子依旧神色淡漠地说:“我是苏梦枕。我只教训该教训的人,管他是哪一门哪一派。”
那太白三英听到“苏梦枕”三个字,心下大震,对视一眼,悄悄地要溜走报官。那苏梦枕冷冷道:“走得了么?”足下一踢,一张椅子飞向那三人,到半空中时,椅子散成无数块木头,尽数嵌进了这太白三英的身上。
这功夫更是惊世骇俗,要知道三人跑的有前有后,并不在一处,这贵公子只踢出一张椅子,却要在空中散开,散开的碎片又能尽数打中这三个分开的目标,莫说见,就是想都不敢想,这人的武功当真高的吓人。
太白三英成名多年,在武林中名头甚好,如今重伤倒地,生死未卜,连十力大师都看不下去了,合十说:“苏施主,你这又是何意?”
苏梦枕指着地上的纸屑道:“公礼,这里面写的什么,你来说说。”
焦公礼略一迟疑,青青已经道:“我来说!”她记性甚好,昨天已经看过这几封证词,当下一字一句背得清清楚楚。
众人听到当年真相如此,便觉得这闵子叶咎由自取,怪不到焦公礼身上。
闵子华见自己哥哥丑事被当众揭穿,也有些面红耳赤,下不来台,说:“我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