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了当地贴在手掌的皮肤上。
这感觉很奇怪。
因为爪子绒毛厚实,他碰任何东西都像是踩了软垫,隔着毛茸茸的一层。
但是现在,触感很结实,甚至可以清晰感知凌君寒皮肤的纹理,肌肉的走向。
段无心猛然睁开眼,看见凌君寒的胸膛上,平放着一只白白嫩嫩的手。
哇,撞鬼了!
他踢了踢被子,正准备惊呼,发现脚的触感也不对劲。
跟以前的小短腿不同,好像更长了些,轻轻一碰,可以踢到凌君寒的小腿。
感知到男人的紧绷,结实,充满力量感。
奇了怪了。
段无心有些慌张,虎爪上移,发现那只手也在跟着动。
等等,这手,怎么像是他自己的?
他不敢相信,活动了一下爪子,胸膛上纤细的指节立刻同步弯曲。
大概是喝醉了做梦呢,段无心闭上眼,自我安慰道。
那可是人的手,跟本王有什么关系。
他准备晃动尾巴,发现只是屁股稍微扭动了一下。
尾巴呢,尾巴也没了!
天啦噜,他该不会是在刚刚决斗的时候就挂掉了吧?
现在是,死了之后的虚拟状态?
段无心脑子一片乱糟糟的,科学都无法解释当前的状况。
“别动。”凌君寒闭着眼搂紧他的腰,把挣扎的身体更紧地压入怀抱。
这一声,把段无心又重新拉回现实。
腰上的触感酥麻,甚至能感受到指腹上的枪茧,在来回滑动。
段无心彻底崩溃,他,怎么变成人了!
活了这么多年,这遭灵异是头一遭碰上。
麻了,从头麻到脚趾。
凌君寒的吐气喷在耳朵上,他浑身僵硬,不敢动弹。
段无心绝望闭上眼睛,也许,明天早上就变回来了。
他没有做人的经验,现在四肢怎么摆放,都很是别扭。
一阵胡乱地蹭,终于把凌君寒逼得睁了眼。
“心心,叫你别”
眼前的画面过于刺激,让见过大风大浪的凌元帅也瞬间噤声。
此时此刻,此情此景。
他的怀里,躺着一个光溜溜的美少年,不着寸缕,肌肤相贴。
月光之下,少年银色的短发泛着淡淡的光。他双眼紧闭,长长的睫毛卷翘着,和发色一样的浅。
那张脸简直像是画儿里走出来的,巴掌大点儿,顶着挺翘的鼻尖和嫣红的唇,多一分嫌娇,少一分嫌淡。
视线控制不住的下移,瘦削的锁骨连接到纸片似的肩膀,脖颈雪白纤细,仿佛一碰就碎。
浑身上下,近乎透明的苍白。
漂亮地,让人口干舌燥。
操,做春梦了。
凌君寒拧紧了眉头,重重闭上眼。
不是,就算是春梦,怎么会梦到男人?
大半夜的,凌君寒睡意全无,甚至开始怀疑人生。
他的确是没谈过恋爱,漫长枯燥的军队生涯,以刀枪为伍,以战场为床。
没有那个空闲时间,也没有太多兴趣。
战斗和机甲,浩瀚的宇宙,对于他来说才是生命的意义。
当然,作为男人,偶尔有生理需求,也是简单解决。
更多的时候,是选择去虚拟战场操控机甲发泄。
他从未想过,幻想出一个枕边人,竟然性别为男?
军队里的男人大多是皮糙肉厚,或者不修边幅的,当枕头都嫌硌得慌。
现在手心里这份羊脂一样的触感,细腻顺滑,爱不释手。
他不确定似的,眼睛重新睁开。
少年一动不动的躺在怀里,香甜的呼吸贴着耳根,又痒又燥。
那个粗糙的心脏,也被撩拨得有些发痒。
他骤然反应过来,段无心呢?
明明睡觉前,怀里还是炸着毛的小白虎,一闭眼一睁眼,怎么就换成了美少年?
凌君寒指尖碰了碰近乎透明的脸颊,不确定的开口:“心心。”
少年睫毛颤了颤,没有睁眼。
段无心不知道该如何面对现在的场景,心跳如雷,佯装假睡。
“心心,是不是你?”凌君寒执着发问。
他习惯性地捏了捏后腰,抚摸上去,才发觉手感比虎毛更软。
段无心缓缓睁眼,两人四目相对,陷入沉默。
他张了张嘴,不太习惯人类的发音,说话磕磕绊绊,带着哭腔:“是我我完了。”
声音很轻很软,惹人心疼。
“我变成人了。”
“你这是第一次?”凌君寒也觉得荒谬。
他连段无心能许愿都不信,坚信科学,崇尚真理。可现在
好好的一只白虎,怎么突然就变成人了呢?
段无心小幅度地点了点头,感觉四肢冰凉得可怕。
但他伸手去钩凌君寒的脖颈,再也没了以往的嚣张,想要求得一点安慰。
“太荒唐了。”凌君寒索性坐起来,抬手打开了床头灯。
段无心眼睛依然是透明的琥珀色,看人的时候带着天真,他用手去挡凌君寒的眼睛:“别看,很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