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无心轻轻啧了一声,把身上的泡沫冲洗干净,伸手扯了条浴巾裹住。
往前走了两步,身上凉飕飕的,才发现哪里不对。
他,没,衣,服。
“凌君寒,帮我拿衣服。”他冲着门板,指名道姓,大呼小叫。
那人好像站在门口没走似的,嗓音含着笑从那边传过来,“现在知道叫我了?”
段无心抿着唇,手指抵在门把手上,不情不愿地求,“帮我拿一下,谢谢。”
凌君寒逗够了人,转身从衣柜里拿出上衣长裤,又从抽屉里勾了一条全新的内裤叠好,家政服务似的贴心。
他踱步过去,轻轻敲了敲门,“开门。”
段无心小心翼翼拉开一条缝儿,手指乱动,伸出手去拿衣服。
动作迅速,碰到布料就一把抓住抽了回来,生怕那人干什么缺德事儿。
没想到凌君寒真的只是单纯给他送了套衣服,非常绅士转身就走到了窗边抽烟。
段无心撇了撇唇,好吧,他又误会人家。
穿上衬衣,他盯着那条小小的三角形短裤发呆。
这什么玩意儿?怎么穿?好像没见凌君寒穿过。
研究了三秒之后。
算了,干脆不穿。
他快速穿上长裤,系上裤带,裤腿任然是晃里晃荡,松松垮垮。
勉强凑合,改天得买几件合适的,老穿人家的衣服也不是回事儿。
段无心赤脚出去,指尖勾着那条三角裤塞回凌君寒手上,“这个我没穿,还给你。”
凌君寒刚吸了一口,差点一口烟被呛到,视线在他裤腰以下扫了一圈。
玩得花哨,还挂空挡。
他强装镇定抖了抖烟灰,解释道,“穿在长裤里面。”
“为什么要穿,又不保暖。”段无心嫌弃地瞥了一眼,就那么点布料,夏天穿还行。
他想起上次孟与森做的衣服,又说:“上次做的一套也没有啊。”
凌君寒一时找不到说辞,只能强词夺理:“反正,大家都要穿。”
该怎么解释人类都要穿内裤的事情,这个课题难倒了门门第一的联邦元帅。
“你之前睡觉也没穿....”段无心嘟囔着,拿着那条三角裤又走回浴室,重新穿戴整齐。
多了条小裤子,勒着腰,感觉走路很是难受。
他别别扭扭出来,用浴巾擦干头上滴落的水,“我去看小狗了,我怕小白虐待它。”
凌君寒操碎了心,把人拉住,抵在门边不让走,“回来,先把头发吹干。”
他现在是半点旖旎的心思都被消磨了个干净,感觉自己真像是多了个儿子。
拿出吹风机,手掌穿过被揉得有些乱的银色短发,发丝很软。
他轰隆隆对着头顶一阵乱吹,不过几分钟,就吹得干爽。
倒是比小白虎的时候好伺候。
临走,凌君寒没忍住又揉了一把头发,“去吧,我也冲个澡。”
“嗯,谢谢凌爸爸。”段无心微微弯了腰,大步朝着门外走。
“等等,你叫我什么?”凌君寒叫住他。
“不是你让我叫你爸爸么?我觉得你人还不错,就大发慈悲把你和馆长抬到同一个位置了,这一回绝对是心甘情愿。”段无心扬了扬眉,冲他笑,“怎么样,我对你好吧?”
凌君寒:“.....”
这算不算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那会儿就是起了逗弄心思,现在可真成了管吃管住的爸爸了,却并不是很开心。
我是想要跟你成为情侣,不是相亲相爱的父子关系。
他把人勾回来,捏住段无心肩膀,眼对着眼认真解释,“我不是真的想成你爸,那只是玩笑话。”
段无心小鸡啄米似的点头,眼神单纯,“我知道啊,但你对我跟馆长一样好,我会好好尊敬你,以后给你养老送终的。”
只差了八岁,养老送终,倒也不必。
凌君寒气得不行,索性把他推到门外,“去看你的狗吧。”
“又生哪门子气。”段无心嘀嘀咕咕下楼,看见小白和狗在厕所门口正闹得不可开交。
他快步过去,按住小白乱动的机械臂,阻止残暴行为,“你干什么,谋杀动物么?”
“他不听话,一直乱动。”小白不满吐槽,“你带过来的狗,怎么跟你一样难搞。”
小狗冲他汪汪直叫唤,跟当初段无心进门时候一模一样。
段无心弯腰把小狗重新放回脸池里,动作很轻地帮他把最后一点脏的冲干净。
毛发清洗完毕之后,才露出原本的毛色,白底黑花。
是一只长得还算可爱的小斑点狗。
段无心拍了拍它的脑袋,轻声说道:“以后就叫你小花,跟着我混,有肉吃。”
“跟着一只老虎混,不被吃掉都算好的。”小白靠在一边凉凉嘲讽,“而且,你起名,也不怎么样。”
“我好歹符合事实,不像你,黑煤球。”段无心瞥了他一眼,把小花从水里捞起,拿吹风机开始吹干。
风声嗡嗡响,小狗仰着头用圆溜溜的眼睛望着他,段无心豁然开朗。
可能凌君寒对他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