崩溃的吴啸天踢腾着脚丫子,一边嚎叫着一边坐在地上手脚并用的往后退,不停地退。
忽然感觉手掌一热,好像摸到了一块光滑的温热的果冻。回头一看,那具尸体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到了自己身后,自己的手掌按碎了尸体的胸口,整只手都插进了尸体的胸膛。
把手从尸体胸口里抽出来,换个方向往后退,直到自己后脊梁碰到坚硬的东西才停了下来,靠在上面喘着粗气。“哞!!!!”一声牛鸣从自己的上方传来。抬头向上看,不知什么时候自己居然退到了那无头牛的身子
一个懒驴打滚,躲开没有蹄子的后腿踩踏。
无头牛似乎对吴啸天并不感兴趣,反而是对不远处的尸体兴趣很高,一瘸一拐的走向尸体。前腿跪倒在尸体前,没有头的腔子怼在尸体上,传来一阵“吧唧吧唧”的声音,难道是在啃食尸体?
吴啸天呆住了,脑子实在有点不够用想不明白,一头没有头的牛,是怎样趴在一个烂尸体上,吧唧吧唧的吃的津津有味。
估计是无头牛吃的有点不爽,用没有头的脖子用力拱了拱尸体,把尸体翻了个个。尸体的一条手臂从
看到尸体手掌上的绷带,吴啸天愣住了,举起自己的手掌发现同样绑着厚厚的绷带,甚至连绷带的纹理都一模一样。
一个可怕的念头浮上吴啸天的心头,哪具尸体是自己?那自己是谁?
恍惚之间吴守义突然感觉自己趴在了尸体上,呼噜呼噜的吸溜着尸体流出来的血液。
一股饥饿感蔓延到整个身体,可意识中不断提醒自己的吴啸天依然完全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只是不停往前拱着,往嘴里使劲儿填满不知是尸体的什么零件。
吃的满嘴的草腥味的吴啸天意识越来越模糊,就在自己意识即将消失的那一刻,他脑子里想的却是:原来尸体居然是草腥味儿的。
自己再次醒来的时候,又回到了散发着淡淡消毒水味道的病房里,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吴守义那疲惫的脸。
吴老头的噩梦到此结束,他长出了一口气环顾四周,看了一下周围坐着的众人。
这个故事大家听的都有些浑身发紧,虽然已经知道是个噩梦,但是配合上吴老头沙哑的嗓音和生动的描述,连已经听过一次的吴守义还是感觉脖子后面一股寒气。小萝莉更是已经紧紧贴到鼎羽身上,手指死命地抓住鼎羽的衣袖。
吴老头苦笑了一下,对正要点烟的鼎羽说:“你们听我的描述都有这种感觉,相信能明白我这个亲身经历的人当时受到多大的冲击了吧?”
说完把手伸到鼎羽前面道:“给我也来根烟!”
鼎羽看了一下手里的中南海,反手从胖子兜里掏了盒中华出来,连带打火机一起递了过去。
吴守义拦了一下,提醒吴老头:“爸,您不是戒了么?怎么又抽?”
吴老头毫不在意的接过香烟,熟练地抽出一支点上,一口气吸了半截下去。淡青色的烟雾从吴老头的嘴里慢慢喷了出来,足足有一分钟。
估计是很久没吸烟,被这口烟刺激的有点发晕的吴老头看着胖子欲言又止的表情,笑道:
“小胖子,你说这次我这个梦是什么大片?”
“额!群尸玩过界?还是电锯惊魂?”胖子被吴老头猛然这么一问,吓了个激灵,还真想不出来他这个梦到底跟哪个好莱坞大片类似。
鼎羽把烧尽的香烟按灭在烟缸里,又续上一支,冷静的问吴啸天:
“老爷子,恐怖故事讲完了,后面怎样了?我父亲后来又做了什么?应该不会再有恐怖故事了吧?”看鼎羽的表情似乎一点都没受恐怖故事的影响。
后面的事情的确阳光了许多,再也没出现恐怖场景,只是却带来了更多的迷茫。
醒过来的吴啸天身体恢复的很快,在燕京医院的高级病房里住了将近一个月,身体上的毛病已经好的七七八八。而且再也没有做过噩梦,每天都是正常入睡,早上正常醒来,也做过梦,但大多都模糊不清,早上醒来就不记得了。
感觉总在医院里躺着人已经生锈了,得到主治医生许可后,准备出院回西安休养。毕竟西安的厂子已经停工这么久没人打理,还有那可能是罪魁祸首的一冷库的冻牛肉不知道该怎么处理。
忙前忙后小半天,办理好出院手续的吴啸天又找到医生询问回家休养的注意事项,医生郑重的嘱咐他,生理上他基本已经没什么毛病,穿孔的胃经过修补也恢复的不错。但是异食癖这个毛病必须时刻注意,这种毛病目前没有什么可以治疗的方法,只是嘱咐吴守义时刻监测吴啸天的心理状态。
临出门的时候精神科的大夫还好心提醒了一句:“实在感觉自己扛不住了,吃点草也没什么关系,千万要洗干净了吃!别再吃撑了!”
吴啸天听了医生的话打了个踉跄,差点摔在门口,吴守义赶紧搀着他离开了医院。
鼎福山在吴啸天住院这段时间除了通过电话问候了一下他的恢复情况,并没有露面,而是约定等他们返回西安以后再上门拜访,这种举动让憋了一肚子疑问的吴啸天父子俩有点失落。
在俩人即将离开燕京的时候,还是吴啸天提议,要去鼎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