盼幽幽叹了口气,摸着自己的脸说道:“我好像变黑了,每天出门带着斗笠纱帽,还是防不住紫外线。”
林潇潇看了崔盼盼一眼,无奈道:“你已经够白了好不好。我穿这套白的吧,瞧着更高雅些。”
订好了三天后穿的衣裳,两人收拾起来准备睡觉。
崔盼盼忽然又说:“那三套雪纺的给我一套。”
林潇潇道:“好啊。”
崔盼盼又道:“改天咱们一起上山拍照吧?就穿那三套,写真那种感觉的。”
林潇潇道:“没问题,也别改天了,等从这里回去就拍,要不然天要冷了。”
躺在床上,时不时聊一句,林崔二人没多久就睡着了。
城南兴澜庄园。
已是半夜,还有人没有休息。
庄园里的田地,黍米已经熟透了,还有一块地没有收割。
韩武穿着短打的汗衫,手里提着镰刀,正在弯腰割黍米。他身后跟着数名仆从,旁边则是顾彦。
顾彦也穿着短打汗衫,手里提着镰刀。只是他看上去有些心不在焉,时不时站着发呆不动,好像忘记了自己在做什么。
没多久,黍米收割完了。
韩武把镰刀交给仆从,接过汗巾擦着脸上身上的汗水,抬头看到了还在发呆的顾彦。
韩武有些小孩子心性,轻手轻脚走过去拍了下顾彦的肩膀。顾彦吓了一跳,举起镰刀就往旁边砍去。韩武反应不慢,一拳捶在顾彦的肩膀,然后夺下了他手里的镰刀。
瞧韩武的架势,八成专门练过。
顾彦看清了韩武的脸,急忙抱拳行礼,正待要告罪,却被韩武摆手阻止。
“我说过很多次,你我兄弟不用这么见外。刚才在想什么?瞧你神游天外了。”
“在想宋国送来的文书。”
今日朝堂收到宋国送来的文书,宋国司马华元发起和平大会倡议弭兵,邀请周边十国参与。
顾彦道:“宋国借晋楚两国纷争,邀请十国参与弭兵,未免小题大做。他宋国受晋楚之战影响深重,与我等其他国家何干?”
韩武把手里的汗巾丢给旁边的仆从,说道:“弭兵总是好事,若能借晋楚两国的事促成周边和平安定,大家都能得到休养生息的机会。”
顾彦道:“晋楚宋都是大国,都曾经强盛称霸。这几十年他们年年打仗,好不容易把他们打残了。若是他们又恢复过来,芮国便成了弱小。到那时,芮国还有如今太平的秋收节可过么?”
“我明了你的忧虑,但这件事我们无法从中作梗。虽说宋国积弱过百年,却仍是我们无法捍动的。这场弭兵之盟,我们只是看客。”
“我们无法对宋国动手脚,难道也不能对晋楚对点什么?他们是老冤家,兵马之中很多生死仇敌。若是挑动他们直接打起来,令弭兵之盟无法进行下去。签不成和议书,他们便没有和平。”
韩武沉吟良久,说道:“此事却有可操作之处,只是不可在盟议时发作。此时众国都想休兵,即便发作也会忍下。倒不如待和议书签了,再由一方破坏盟约,使和议书无效。”
“那此事何时开始操作?”顾彦明显跃跃欲试的姿态。
“眼下就当埋下种子,留待日后发作,撇清我们的干系。”韩武道。
顾彦弯腰躬身:“臣请为主公效力。”
“好,这件事教由你去办。先拟个章程,你我复议后,你便可放手去做。对了,太后最近身体不适,你有空进宫看看她,顺便帮我问个好。”
顾彦犹豫再三后问道:“主公既知太后身体有恙,何不亲自进宫探望?太后已许久未见主公了。”
韩武苦笑摇头:“她从来不喜欢我,只喜欢亲近二弟,我又何必去她跟前自讨无趣。二弟乖巧伶俐,有他在她身边尽孝,我也放心。”
顾彦踌躇道:“二殿下才总角之年,还是个孩子。”
“是啊,”韩武似有所思,“我幼年时不在她身边,未能承欢膝下。回来时已是弱冠之年,她身边已有了二弟。每次看到他们母子,只觉得自己是个外人。”
顾彦犹豫了一下说道:“先国君送主公去韩国,实乃以主公为质,这才换来芮国承平二十载,算起来是芮国欠了主公。”
“此话不必说,”韩武正色道,“身为芮国世子,那是我应该承受的责任。”
“主公高义。可惜太后妇人之心,不能理解主公的苦楚。”
“此话亦不必说,太后乃吾母,身为人子,当为母思虑。你也要唤她一声姨母,便去常常看看她,宽慰她的心思。”
“是。”
两人在仆从护卫下往庄园正屋行去。
顾彦忽然又道:“三日后的事情,我不出席么?”
“不用了,”韩武笑道,“城中三日,他们定能打听到你的身份。在没弄清那位山女底细前,我暂且不想暴露身份。你不在场,我才好编排故事遮掩过去。”
回到正屋后,韩武与顾彦吃了宵夜,又喝了些酒,这才各自去歇下。
正如韩武所说,孔慈只用了一日便打听到了顾彦的身份。
顾彦这个名字在都城几乎家喻户晓。他乃顾氏嫡子,生母与太后芮姜为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