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嘱咐,让我一定要撑起这个家,我如今已经好了,只是手脚还有些无力,但帮忙做点家务还是可以的。”
武氏怔怔的看着陆文,不知道怎么回答。
之前陆文就跟着魔了一样天天去学堂外面听学,回到家里,除了经常叽叽歪歪的背着夫子教学的内容,很多时候都不会帮忙做点家务的,武氏又心疼他身子骨不壮实,也没有多勉强。
可如今陆文说的也没错,陆芸娘已经离了家,这个家也只有他们两个人,如果在不相互帮衬,即使她做母亲的不在意,但隔壁的大伯家也会心生怨怼。
“你能这么想,阿娘就欣慰不已了,一句话,千万不可操之过急,要是你在病倒,我们家就在也起不来了。”
陆文当然明白他不能再生病,毕竟家里不可能再有第二个陆芸娘,对着武氏点点头。
武氏放下了月饼就打算去厨房做饭,陆文既然说过要帮忙,自然要说到做到,坚持跟着武氏去了厨房帮忙递个水,加个柴。
武氏看着陆文跟着她屁股后面忙进忙出,心里酸涩不已,看来这个孩子经过这一劫,算是想开了。
晚上陆丰和吴氏把家里四处都看了一遍,见门户紧闭,才打算就寝。
躺在床上,吴氏想了想,还是把白天陆文说的话复述给了陆丰听。
陆丰听了摇头叹息不已,他当然知道陆文求学之心太盛。
陆文当年周岁抓阄的时候抓到的是一本书,要不然他父亲也不会为他取名文字。
当初陆理估计也没多想,只是想取个好彩头吧,没想到现在这孩子真的有向文求学之心。
可是他们这一支往上数上三代都是贫农,家无余产,要不然这次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怎么也不至于到没钱请大夫的地步。
生活都这么困难,又哪有闲钱去上学呢?就算那族学可以看在他家困难的份上免学费。
但是笔墨纸砚呢,两家连给孩子打一张书桌的钱都没有,何必让陆文生了这份念想?
陆丰转身背对吴氏喃喃的说道,“既然阿文说了不会在去学堂外面偷听讲学,事情就这样吧,过个几年,他自己可以挣钱,年纪也大了,想来应该是可以断了这个念头。”
吴氏听了陆丰的话也觉得很有道理,可想到陆文前段时间像魔怔一样天天去学堂外听学,这样真的能断了念想吗?
不过接下来的日子,两家人都看到陆文除了给武氏帮忙做家务,从来不出家门一步。
连邻里家的陆方约他去后山摘果子,他都没有去。
陆文的两个堂哥陆水,陆进,年龄和他相差比较大,所以玩的不是很多,反倒是邻里的陆方虽然和陆文相差五岁,却意外合得来。
陆文没有迷恋学堂夫子的讲学之前,两人是焦不离孟,孟不离焦,不是打鸟射箭,就是上山爬树摘果。
陆方早就想来探望陆文了,只是他父亲说陆文还未痊愈,让他没事别打扰人家。
这话也只是说着好听而已,人家就是觉得陆文家卖女儿名声有些不好,不想和人家走的太近。
陆方对此并不在意,虽然他才13岁,但已经知道好歹,自家人口实在太多,家庭富裕程度还不比陆文家呢。
只是自家人都是大小伙子,也不存在卖人的情况,要是家里的哪个兄弟病了,估计也只能拖到村尾的西山上埋了,根本不会像陆文这样有个姐姐愿意自卖自身救他一命。
不仅不介意,因为某些原因,陆方还对陆文格外照顾了起来。
武氏看着陆方站在栅栏外约陆文出去摘果子,陆文却低头拔着院子里那小块菜园子的野草不愿抬头。
而栅栏外的陆方好似跟陆文死磕上了,一直不愿意离开。
武氏见状,不由的好笑两个孩子都是倔驴脾气,难怪能玩在一起,走过去,抢过陆文手中的野草,劝他!“阿文在家要是待的无聊,不如跟阿方去后山摘点果子吧,我也想吃果子了。”
陆文当然知道陆方和武氏只是想让他出去走走,可菜园子里的杂草还没有拔光,要不然这杂草留着,武氏也会亲自动手。
陆文又把武氏手中的杂草抢了回来,说道:“阿娘先等等,等儿子把这些草都拔了干净,待会走的时候带走,正好去后山给阿娘摘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