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堆,或是拿着锄头,看着哪里缺人手就去帮个小忙。
但整个田间面除了他,没有更小的孩子了,大家也都知道陆文家只有他一个男丁,陆大伯会带他出来也在情理之中,“阿文看来是大病一场,人也成熟懂事了许多呀,一点都不像我们家那个淘小子,现在在家估计还呼呼大睡呢,人家比阿文还大个一两岁。”
武氏急忙谦虚道,“比不得,比不得,我们阿文命苦,命苦的人就应该多干点活,日后阿文立不起来,总不能一直靠他大伯!”
在场的也有很多妇女听到了武氏的话,怕她伤感纷纷劝慰,“看你家阿文日后就是个有出息的,就算身子骨弱了一点,也可以早些成亲生个强健的孙子出来,到时候你就是个享福的命。”
陆文全程一句话都没说,不管是别人称赞他,还是用异样的眼光看他,他都只顾着低头帮忙,虽然力气小,但是能做的事情也不少。
直到天蒙蒙亮,大家伙才把陆家村沿河的河堤都垒高了一倍。
可即使如此,所有人都还没有回去,毕竟雨还没有停,还要等等看,能不能抵挡河水的上涨。
土地有限,不可能把河堤一直垒高,所以大家都各自散到自己的田间,等待老天爷的意思。
直到天大亮的时候,雨才停了下来,水位虽然没有下降,但也没有在持续的上涨,所有人都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在自家田坝上只有一家人,陆大伯高兴的拍了拍陆文的肩膀,“果然还是阿文聪明,大伯向你保证,明年要是有了钱,大伯一定送你去族学入学,你大哥已经20多岁,他孩子都大了,你二哥又去学了木工,只有你还不上不下的,若是有了钱,去上学也是好的。”
武氏在一旁听了,急忙摇头劝道,“他大伯别这样说,阿文怎么能和他大哥,他二哥相比,他父亲没了,若不是大伯一直照顾我们,我们孤儿寡母的哪里还能有现在这样的日子?”
村里不是没有寡妇带着儿子过活,但是那个日子,不管是谁看了都是心酸的,只有她家因为大伯是个厚道人,从来不会亏待他们,有事搭把手,就算再忙,也会尽量把人数空出来。
即使是自己家男人已经去世三年,陆大伯对他们家还是一如既往。
刚刚那番话,并不是陆大伯冲动之下说的,确实是他自己所思所想,毕竟他两个儿子,一个在家做顶梁柱,一个去学了木工,以后肯定是吃穿不愁。
但是陆文身子骨不好,而且家里只有几亩薄田,这如何能养得起家?若他去读书,日后说不定也能把陆笑带上。
不过现在说什么都是空话,陆大伯只劝慰武氏,“弟妹别急,现在我们两家都一穷二白,我说这话只不过是一句空话,以后再说吧。”
这话题自然就不了了之。
不过河水不在上涨,这场救田就代表了大获全胜。
大获全胜之后,自然就少不了论功行赏,这个主意虽说是陆文提出来的,但是实际行动却是陆大伯带头。
所以的人都以为是陆大伯想的办法,都纷纷恭维他,“还是陆丰有办法,要不是陆丰带着人上去从头垒下来,像往年那样每家人手都分散开来,到天亮估计也垒不完,而有些人家,人太少,估计也垒不高,只要有一个口被冲破了,估计所有的田都会遭殃。”
陆大伯当然不想居功至此,但是也不想把陆文直接推出来,毕竟陆文家刚刚经历了陆芸娘离家的事。
若是陆文此时冒头,估计说好话的人多,说闲话的人也多,“都是大家齐心协力的功劳,我们也就指着田里面的粮食,若是这点粮食都保不住,大家也都是一样要饿肚子,都是大家的功劳。”
虽然庆幸,但是该担忧的大家也都提出了自己的见解,“今年的雨来的有些大有些急,不如改日我们去找族长商议一下今年的秋收能不能提前一些,这稻子虽然有些泛青,若是雨再大些,估计损失就更大了。”
陆大伯家的田最靠近河堤,自然也是心焦今年的收成,但是老人们说的也没错,稻子还有些泛青,如果没有大太阳晒干,就算现在收了,也难保不会发霉,若是如此,今年一年大家也得饿肚子。